男人听到动静看过来,黎珏哎呀一声就放下茶盏,“怎么哭起来了。”

    宴倦比他动作更快,起身过去想把夏芙枝抱出来,但黎璃手脚并用缠得紧。

    黎珏有眼色地帮忙,背着妹妹去客房,“得了得了,你在哥哥背上哭。”

    “哭可以,可别吐啊!”

    宴倦抱着女孩上楼,漱口擦脸,塞进被窝。

    夏芙枝怔怔地看着他掉眼泪,最后还是没忍住哽咽出声,“我以前从没怨过他们,我很知足了,我觉得够幸运,直到我发现一切都是假的。”

    宴倦静静地听她哭诉。

    “那些人说得好像也对,我没受过什么伤害啊,就是被说两句而已,有什么好矫情好难受的,毕竟享受十年富裕。”

    夏芙枝眉尖紧紧蹙着,到底还是被言论影响。

    宴倦握住她的手,“首先,这十年里你有至少一半时间过的也只是普通生活,夏家把你当工具,自然会在方方面面藏着他们自己都注意不到的轻视和敷衍。”

    “其次,这些路人只会耍嘴皮子威风,要换做是他们,恐怕当时不会选择毅然出国,而是会跪舔季芸求她让自己留下。”

    “被有钱人家收养不是你的错,不必因自己曾享受过而愧疚,你给了他们的巨大财富。”

    “轻恣,不要看轻自己所受的伤害,那会让你越来越习惯疼痛,最后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