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垒的清晨被一片银白笼罩,雪不知何时停了,厚厚的积雪给县城盖上一层松软的棉被。木垒县宾馆的玻璃窗上结满了冰花,在晨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孙明刚推开宾馆的木质雕花门,冷空气裹着雪的清冽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双手插进米黄色皮夹克的兜里。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咋舌 —— 昨晚停在路边的马自达和奔驰面包车,此刻几乎被积雪完全掩埋,只露出车顶的一小部分,像是被大雪吞噬的两艘小船。“乖乖,这雪下得够猛的!” 他用带着乌鲁木齐腔调的方言嘟囔着,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凝结成小水珠。
洗浴中心的李老板随后走出来,他穿着那件黑色貂绒大衣,却依旧冻得直搓手,金链子在领口若隐若现。“孙总,这可咋整?车都找不着了!” 他皱着眉头,肥厚的脸上满是愁容。
“别慌,喊人帮忙。” 孙明刚说着,从兜里掏出摩托罗拉折叠机,熟练地按下几个数字。不一会儿,宾馆的保安和几个热心的路人都围了过来。众人拿着铁锹、扫帚开始清理积雪,铲子与地面摩擦发出 “嚓嚓” 的声响,夹杂着人们的吆喝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
孙明刚一边铲雪,一边和身旁的保安闲聊。保安是个皮肤黝黑的哈萨克族小伙,名叫巴图尔,浓眉大眼,眼神里透着淳朴。“小伙子,这雪在你们这儿常见不?” 孙明刚问道。
巴图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入冬后常下,不过昨儿这场雪算大的咧!” 他说话时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大哥,你们是来参加婚礼的吧?我听说牛家丫头嫁人,可热闹了!”
“对,是我兄弟的婚礼。” 孙明刚抹了把额头的汗,虽然天气寒冷,但忙活起来还是让他出了一身热汗,“你们木垒的婚礼习俗有意思得很,尤其是那泼水和唱喜歌,我们在乌鲁木齐都没见过。”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努力,两辆车终于重见天日。车身挂满了冰棱,车窗上的积雪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孙明刚拍了拍身上的雪,对李老板说:“走,去陈默那里吃早餐,填饱肚子再赶路。”
牛萍家的小院里,炊烟袅袅升起。牛萍的母亲正在厨房忙碌,大铁锅里的奶茶翻滚着,散发出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