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 年的乌鲁木齐,四月的风依旧裹挟着寒意,却挡不住城市发展的热浪。现代工美装饰公司在谢安宁的带领下,凭借几个漂亮的项目在业内站稳脚跟,业务量如春日的积雪消融后的河流,迅猛增长。原本的二层小楼里,设计图纸铺满了每一张桌子,施工队的调度电话此起彼伏,连走廊都堆满了待审的材料样品,狭小的空间早已无法承载日益壮大的业务。
这天清晨,阳光透过二楼办公室蒙着灰尘的玻璃窗,在谢安宁的办公桌上投下几道斑驳的光影。他坐在皮质转椅上,指间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面前摊开的是近期的项目计划表,密密麻麻的标注几乎要将纸张填满。陈默敲门进入时,正撞见谢安宁紧皱眉头,狠狠按灭香烟,烟灰溅落在计划表上。
“老大,您找我?” 陈默小心翼翼地开口,他注意到谢安宁眼下浓重的黑眼圈,想必是为公司发展殚精竭虑,熬夜许久。
谢安宁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沉声道:“坐。公司得扩建了,现有的地方根本不够用。我打算在这二层楼前面盖个三层办公楼,这事儿你主抓设计和工程质量。”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眼神却透露出一丝期待。
陈默心中猛地一震,既兴奋又紧张。这可是个大项目,不仅关系到公司未来的形象,更是对自己能力的一次巨大考验。他坐直身子,挺直腰板,目光坚定地迎上谢安宁的视线:“老大,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儿办好!” 说话间,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以此来压制内心翻涌的激动。
接下来的日子,陈默一头扎进了新办公楼的设计中。他整日泡在工地旁临时搭建的简易办公室里,一张宽大的绘图桌上铺满了草图和资料。泛黄的《建筑设计规范》被翻得卷了边,旁边放着的马克杯里,茶水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设计初期,陈默遇到了难题。他既要考虑新楼与老楼的风格协调,又要满足现代办公的功能需求。为此,他多次爬上老楼的屋顶,拿着卷尺和速写本,测量角度,记录周边环境。四月的风带着沙尘,吹得他睁不开眼,他就眯着眼睛,用身体挡住图纸,一笔一划地勾勒着建筑轮廓。
正当陈默绞尽脑汁时,一个新人物的出现带来了转机。这人叫周明远,四十出头,中等身材,微微发福,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