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为霍端开脱,裴有良却吹胡子瞪眼道:“臭小子,你讲不讲礼貌!”
不同于盛苒苒想象中的无论何时都打扮精致的海市人,裴有良身上穿着靛蓝色长衫子,脚踩鞋跟趿拉着,一条裤腿挽起,随随便便,不修边幅。
惟一算得上精致的,大概只有他那副金丝边眼镜。
霍端把手里的破鞋扔回对方脚下:“拿你的旧鞋砸人就礼貌了?”
裴有良捡起鞋拍了拍灰,指着盛苒苒问霍端:“你媳妇儿?”
霍端一句‘不是’刚涌到齿间,盛苒苒眼珠子一转,当即挽住他胳膊往他身上一靠,笑得含羞带怯的:“您老眼神儿真好,这都叫您看出来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盛苒苒,是霍端刚过门的媳妇儿,您叫我苒苒就行。”
霍端只觉得胳膊抵上一片柔\软,顿时浑身僵硬。
裴有良眼神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不明意味地呵笑了声,“进来吧。”
盛苒苒喜不自胜地拖着霍端进去,高兴地在他胸口拍了下,小声道:“真有你的,看来你这几年没白混。不过你不是说你跟老师傅不熟吗?”
霍端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胳膊上,加上她离得近,说悄悄话时呼吸扫在他脖颈间,弄得他心里像有小猫爪子在挠一样。
他下意识上半身后仰,偏偏某人不自觉,又靠近了些:“跟你说话呢,在想什么?”
霍端嗓子里发痒,胸膛里像拱了团火,越烧越旺。
“咳,先说正事要紧。”
裴有良将二人请到正屋,刚坐下就开始指使霍端干活,端茶倒水拖桌挪椅的。
喝着霍端泡的茶,裴有良招呼着盛苒苒坐下,排排坐一起看霍端在院子里打扫卫生。
“真是稀奇啊,这还是我第一次使动他干活。”裴有良乐得不行,转头问盛苒苒,“说吧丫头,找我到底什么事?”
盛苒苒赶紧放下茶杯,双手放在膝盖上,乖觉地坐好,“那我就直说了啊,您可不许生气,更不能用扫把把我赶出去。”
“真有意思,你还是第一个来求我办事还跟我定规矩的。”裴有良吹了吹茶汤上的浮叶,不留情面道:“如果是郑志成让你来的,你就免开尊口吧。”
盛苒苒默默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