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啪啪作响。
她裹着半湿的毯子躺在院儿里的摇椅上,紧闭着双眼和这种雨中特有的所谓“鸟鸣山更幽”的宁静融为一体,让他人,甚至整个世界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如非近看时仍可看到那漂亮且浓密的睫毛会时不时地有着细微的动作,我会以为她已睡着,或者,也许永远都不愿意再醒来了!
想象着她那双在睁开的霎那就会焕发出那足以让世界回春的生命力的眼眸,我不知道,她为何要在每年夏季的细雨天,都用这样的方式来让世界忽略她的存在。
“妈妈!这样会着凉的!”
我用自认为足够引起她注意的音量叫她,可是没想到,声音从嗓子眼儿里发出后却变得如此的微弱,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太小气了。
“妈”本已出口的字眼无法收回。可我却不想再继续下去。这样的意境,让人实在是不忍打扰,也不容破坏。
我知道妈妈喜欢芭蕉树,尤其喜欢雨打芭蕉叶时候发出的声响。
她说,每一颗芭蕉树都会说故事。那些它们默默见证的,发生在那个年代的,居住在那个园子里的人们的故事。那如泣如诉,如乐如语的声音是主角们曾经来过的最好证明。
我不懂,母亲为何总是沉迷于别人的故事,而且,常常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眼泪。
后来方才明白。
原来,那些不是别人的故事。那些故事里的事,都是她的事儿!它们,都是她曾来过的最好的证明。当然,院子里的这颗芭蕉树,也是她故事存在的最后见证!
她在雨天的院子里,和芭蕉树一起回忆着那段岁月。她用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消失”在我们的世界,然后独自一人慢慢的品忆那段300年前的,不为人知,不为人信的故事!
21年来,母亲一直被“庸医”们定义为患上了深度抑郁,也许还有些轻度的人格分裂。
母亲总是“幻想”自己是300年前的人!她是历史上有名的定国大将军,努尔哈赤的小儿子爱新觉罗多铎的福晋!
这病时好时坏,有时候连她自己都竭力否认这样荒谬的论调。可是当我把网络上下载的多铎的画像拿到她的面前,她对这个男人的那种亲近,熟悉,还有那种我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