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了勾唇角,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定南伯那个小老头,只要掐住了他的命脉,就怎么都好说。作为一家之长,他所在乎的无非就是家族的利益和自己的那张老脸。
何苒把嫁妆单子的事情闹到了宾客面前,那么就相当于昭告了全天下。
定南伯若是不给个合理的说法,只怕要被人戳脊梁骨!
所以,不说何苒对定南伯府的功劳,单就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定南伯就得使出强有力的手腕来。
而且,何苒也有理由相信,龚氏在侵占了她家娘亲的嫁妆后,应该都是转到了何芷的名下。否则,何芷不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那般急眼。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龚氏怎么把何芷吃到嘴里的肉,再让她吐出来了。
当然了,这些问题就不归何苒考虑了。
飞快的,大婚的日子就到了眼前。
何苒在出嫁前一天被喊去了前院定南伯的书房,屋里只有定南伯一人。他坐在书桌后面,面前放着一个锦盒。眉头上是一横卧着的川字。花白的胡须后面,唇紧抿着。
一看就是一个很刚毅的人。
眼见着何苒行了礼,便指了指书桌对面的椅子,“坐吧!你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何苒笑笑,“祖父沉得住气,孙女自然沉得住气!”
定南伯抬手捋着胡须,“我若不兑现诺言,你明天还闹着不上花轿不成?”
何苒猛点头,“我也就这点儿斤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呗!既然不想和气生财,那就索性闹个天翻地覆呗!只是,我这脸皮不值钱,祖父的脸皮也不值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