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
却从来都没管过她的死活,这项认知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何苒挣开骆竞谦的手,扑通跪地,冲着那座孤坟连磕了三个头,然后飞快的起身,道:“出去吧!”转身就往外走。
骆竞谦无声的陪着。
斧头崖正好在背光的一面,所以,阳光根本照不进来。
出得洞口,何苒找了块凸起的岩石坐了下来,抬眼看向对面山上的日光。
骆竞谦走到崖边,探身往下看去,“不是说可以做朋友吗?在朋友面前哭不丢人。”
何苒屈膝,双手环抱,然后头搁在上面,“骆竞谦,这次咱们脱困后,就尽快完婚吧!”
骆竞谦道:“不是要算计何家的人?”
何苒小小的叹口气,“原先以为他们欠了我,便想着让他们脱层皮,让他们知晓疼痛。现在却突然就觉得没必要了。你刚刚问我,值得吗?我那会儿觉得值得,现在却又突然觉得不值得了。我亲爹活着啊!连他都不管我,我凭什么要求别人管我?”
骆竞谦就走了过去,在距离她两米的地方站定,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他还以为她的情绪低落,是因为乍见了亡母的坟墓神伤,还试图用她亲爹还活着的消息安慰她。却没想到会适得其反,亲爹明明还活着,十七年来却对她不管不问,这比他是死的更令人绝望。
何苒仰脸看他,“我算什么啊?”
她还替已经死去的何苒不值,说到底,她还不是正主,她是半道上来的,真正的何苒已经死在了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里了啊!
骆竞谦看着那双澄澈的大眼,明明有水在游走,却倔强的逼了回去,不让其泛滥。莹白的小脸上,红红的血口子很是怵目惊心。
他伸出手来,摸向她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让本来就已经乱了头发看上去更加像个鸟巢。“这么快就服输投降了?我这招兵买马需要大量的银子,你好歹支援点儿。”
“啊?”何苒愣愣的圆张了嘴巴。
骆竞谦笑笑,“啊什么啊?我说真的!你若是陪嫁少了,大婚那天,我不亲迎的。”
“你有没有人性啊?”何苒噌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