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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总会有意志薄弱的时候,而在你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耳边那一道道盼着你去死的声音,是可以杀人的……
无论是霍烬房间里的装饰还是屏风上的画作,无一都是褚秀宁精心准备过的。
是柔妃死时的轮廓,是亲人挥舞向他的匕首,是先帝趴在地上肮脏的尸体。
汤药的确是好汤药,一碗碗安神的汤药将神经暂时安抚了下来,然而等到下一次爆发时,脑海中又是一场更为凌厉的凌迟。
霍烬不愚蠢,若是蠢人如何能当一个拥有实权的皇帝呢?
可架不住是信任的亲人从小就在他心中致命的位置埋下了祸患。
褚秀宁眸光轻轻闪动,眼里一抹苦涩闪过:“怪不得你要将言均逐出宫……”他康复了,他竟然从那场噩梦里康复了。
她不该心软的。
“可阿烬……你兄长为了你没了命,这事儿难道是假的吗?”
褚秀宁嗓音轻颤,眸中也不由多了几分真心:“在你回京之后,你登基之后,朝中风雨飘摇,若非是我这个东宫太子妃支持于你,你自问能否这般顺利的坐上皇位?”
“你以为看着你年年发病,我心头不痛苦吗?”褚秀宁指着自己的胸口:“可我也是太后,也是言均的生母!你在我夫君的病床前承诺过的,要叫言均当太子,是我夫君把那唯一的一颗解药给你了!”
“这些呢,你也都忘了吗?”
“早知今日你将言均逐出宫,违背跟和夫君的诺言,我这些年根本就不用备受良心的煎熬!”
霍烬眉头蹙起,一旁白颜手轻搭在他肩头已然开口:“诺言是假,谎言才是真吧?一个病弱的被皇帝猜忌,送上战场送死的太子,凭什么登基坐上大位?”
“哦……凭借他把唯一的解药让给了霍烬,凭借他本就快病死了,还要用命让解药的道德绑架?”
“凭借你们夫妻二人对他的欺骗,利用,靠他双手打下了这偌大的江山之后,又要叫他乖乖的给你们的儿子让位?”
“你住口!”褚秀宁捂着脑袋,目光又看着霍烬,“阿烬,不是这样的,是……夫君他是命不久矣,他怕自己去了,你拥兵自重会害言均,所以才让我陪他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