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丽妃得幸让陛下看上了,她不过就是一个亡国的女奴而已!”
“嫁到我们靳家已经是她烧了高香了,还敢耍她的公主脾气?”
靳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既是恼又是心疼的瞪了一眼儿子:“若非他叫猪油蒙了心,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的叫他娶亲,何故娶这么一个蛮夷血脉的公主。”
“罢罢罢!”靳夫人道:“都是债。”
她闭了闭眼,又对心腹嬷嬷道:“想来在宫里她是没学到什么规矩的,明儿个便说我头疼,叫她过来一趟。我也得好好给我这儿媳教一教我们靳府的规矩。”
公主之尊又如何呢?
要说南朝开国之前,那时尚主之家,昭穆一等,便就是她这做婆婆的,也要自降一级辈分表达对公主的尊重。
可如今这规矩早已废除了,再加上如今宗教礼法的规束,她们南朝女子向来以谦卑贤淑为美。
最为要紧的是,靳家的姑奶奶可是正儿八经的中宫皇后,对于靳夫人来说,这十六公主就跟府里的妾生女没什么区别,她一样看不上。
……
次日一早,白颜还未起来,外面靳家的婆子就已经在窗外喊了。
说靳夫人今儿一早上起来就觉得身体不适,让白颜这个做儿媳的快去婆母院子里侍疾。
白颜打开门, 看着门下的婆子,“我昨儿刚进的门,今儿她就病了?”
那婆子一听脸就难看了起来:“孝顺婆母本就是为人妇的职责。夫人骤发病痛,公主理应前去伺候汤药。寻常人家的媳妇夙兴夜寐都是有的,公主为天下女子之表率,更应以身作责。”
白颜目光看着那老婆子,忽然笑一声:“靳夫人应该知道,我是个不怎么受宠的公主吧?”
“公主这是何意?”婆子皱眉。
“我的生母丽妃娘家人已经死绝了,母妃无宠,我又有南越血脉,能嫁到靳家也算是捡了便宜。”
“公主既知道……”
婆子还没说白颜就道:“好叫靳家人,靳夫人知道,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眸光看着前院的位置,一抹冷笑含在嘴边,“闹大了我便也学先帝那位公主去夜叩宫门,到时候看丢脸的是我还是门第清贵的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