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蛋的鼾声震天响,一直响,一直响,响了整整一夜。
炕上,李华麟望着玻璃窗外的光亮,眼睛红彤彤的,一夜未睡。
看着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他起床来到院子里,打了井水洗脸,顿觉精神了许多。
清晨里,村子中的公鸡争相打鸣,也有不断的犬吠声响起,尽显朝气蓬勃。
李华麟回头瞥了瞥周二蛋的家,拎着公文包推门离去,又翻墙回了周大头的家,准备开门进屋。
在未开门之前,他手在门缝里摸了摸,并没有摸到事先夹藏的硬币,不由皱了皱眉。
打开了门,他在屋内找寻着,最后柜子的缝隙内,捡起了那枚一角硬币。
吹了吹硬币上的灰,李华麟目光在木门和柜子之间扫视着,脑海中模拟着硬币掉落后,滚动的轨迹。
“看来昨晚我走后,这屋里真的进来人了,哎”
睡觉肯定是不能睡了,李华麟在床上躺了一会,将时间熬到六点半,
听着院内响起了交谈声,便推门而出,装作晨练的模样,抻着胳膊,踢着腿。
院落中,周氏正拿着糟谷喂鸡,见李华麟从屋内出来,明显一愣,表情中难掩尴尬:
“大侄子,这么早就起来啦,咋不多睡一会呐?”
“我习惯早起了,早起天气好,还能锻炼锻炼身体,你这是喂鸡呢?”
李华麟打量着周氏那慌乱的眼神,故意没提昨晚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周大头是周兵的爹,他是周兵的小舅子,周李两家是亲戚,
撕破脸,只会让李华兰和周兵夹在中间难做,而且也没什么必要。
他来到主屋旁敲了敲门,见没人应答,便拉开了门往屋里张望着,
见屋内空无一人,不由挑了挑眉,遂看向周氏:
“婶子,我叔呢,这一大早干嘛去了?”
周氏停止了喂鸡,端着铝盆向着灶房走去,摇头道:
“现在不要秋收了吗,公社忙的很,他每天很早就去工作的。”
李华麟凑到了灶房门口,望着周氏拿着刷子在刷灶台,笑着道:
“村里现在这么忙吗,啊是这样,我买的票是上午的,一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