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胤禛阴沉着脸,将府医传唤至书房。他端坐在书桌之后,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府医,开口问道:“你且如实道来,齐侧福晋这一胎状况究竟如何?是否能够顺利生产?”
府医不知晓这王府中隐藏的诸多秘密,只以为胤禛对齐侧福晋关怀备至,赶忙恭敬地回道:“回王爷,齐侧福晋这一胎调养得极为妥善,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定能母子平安。”
“母子?”胤禛听闻这两个字,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继而又转为铁青,额头上青筋微微暴起。
府医见状,冷汗如豆般从额头冒出,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他的双腿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他实在弄不明白,王爷这般急剧的脸色变化,到底是因喜得子嗣而激动,还是另有隐情而恼怒。
苏培盛在一旁瞧见这尴尬紧张的局面,悄悄给府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莫要再多言。
此时,胤禛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再次开口问道:“齐侧福晋这一胎是男是女?”
府医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只得小心翼翼地回答:“王爷,待卑职今日前去请平安脉时,定会仔细探查一番。”
话毕,府医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思忖着自己这颗脑袋在接下来的几日里是否还能安稳地长在脖子上,会不会因为知晓了不该知晓的秘密而遭遇不测。
府医战战兢兢地退下后,胤禛独自在书房中踱步,一个可能威胁到未来储君之位的儿子,让他不得不有所顾虑。然而,齐悦宾对他的深情以及腹中胎儿本就是自己的骨血,又让他于心何忍。
苏培盛在一旁静静侍立,不敢多言。胤禛停下脚步,望向窗外,思绪飘远,他想起了过往宫廷中因皇位争夺而引发的种种血腥与悲剧,那些兄弟阋墙、父子反目的场景历历在目。他不想让自己的王府也陷入如此境地,但又难以抉择这残忍的手段。
而齐悦宾在水榭局中,仍满心欢喜地为腹中孩子准备着小物件,她憧憬着孩子的出生,想象着孩子的模样,丝毫未察觉胤禛内心的风暴正在酝酿。
府医怀着忐忑的心来到齐悦宾处,小心翼翼地为她把着脉。
齐悦宾满心期待地看着府医,希望能听到胎儿安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