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毅扬死死抓住船舷，回头吼道：“都愣着干啥？抓稳了！”
船身歪得更厉害，甲板上的渔网抖个不停。
几个村民慌得手忙脚乱，有人喊：“这破船，早该换了！”
孙毅扬没空搭理，眼睛扫到张为民，那孙子正猫着腰往船尾溜。
他冷笑一声，跨步过去，一把揪住他后脖领子：“跑？跑你娘的腿儿！船翻了你也得喂鱼！”
张为民挣扎了两下，见周围村民都盯着，风浪还一个劲儿拍过来，只好梗着脖子挤出句：“行！我帮！”
孙毅扬懒得废话，松手时顺势踹了他一脚：“少废话，干活！”
“快！”孙毅扬转头招呼其他人，“老刘，你带俩人稳住船舵！柱子，拿绳子把网绑紧，别他妈全撒了！”
他自己扑到渔网边，双手抓着绳子。
网里的鲍鱼、花斑虾还在乱蹦，他眼角一抽，暗骂：这帮玩意儿，命还真硬！
风越来越猛，船板被拍的咔咔响。
村民们手脚并用，总算把船身稳住几分。
老刘抹了把脸上的水，喘着气喊：“毅扬，这风不对劲啊！”
孙毅扬抬头一看，天边黑压压一片，像是要塌下来。
张为民在旁边磨磨蹭蹭，假装收拾渔获，手却偷偷往兜里塞了只海螺。
孙毅扬眼尖，上去就是一巴掌拍他后脑勺：“偷老子东西？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喂鲨鱼！”
张为民疼得一哆嗦，海螺掉地上，摔得稀碎。
他瞪着眼想骂，周围几个村民却哄笑起来：“张为民，你这怂样，真行！”
张为民脸涨得通红，憋半天憋出句：“老子还不稀罕呢！”
孙毅扬没空跟他扯皮，回头冲着网里的渔获下手。
鲍鱼、花斑虾，一个个往塑料桶里扔。
柱子手快，拿绳子把桶绑在船柱上，嘴里还嘀咕：“这玩意儿卖了，老子得买条新裤子！”
孙毅扬咧嘴笑：“买啥裤子，先给船换个底！”
可这话刚落地，海面远处传来一阵闷响。
孙毅扬耳朵一动，脸色变了。
他爬到船头，眯眼一看，远处水面翻着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