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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盟拐进老城区巷口时,后颈汗毛突然竖起。这种被窥视的感觉从离开会所就存在,像条冰凉的蛇沿着脊椎游走。他停在小卖部门前,借着玻璃反光瞥见身后二十米处戴鸭舌帽的男人。
&34;来包红塔山。&34;他冲老板喊,眼角余光看着男人摸出手机。当对方手指开始按键时,薛盟突然转身:&34;兄弟,借个火?&34;
鸭舌帽僵在原地。薛盟晃着打火机走近,火光照亮对方额角的疤——是上周在码头围堵他的拆迁队头目。
&34;薛老板好记性。&34;男人从兜里掏出照片,&34;有人想请你喝茶。&34;
薛盟扫过照片上汤思涵实验室的俯拍图,突然笑出声:&34;正巧,我也想请人喝茶。明天下午三点,老茶楼雅间,带齐拆迁队的兄弟。&34;他把打火机抛过去,&34;告诉他们,茶钱我包。&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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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薛盟站在江畔。晨雾裹着鱼腥味,对岸化工厂轮廓在雾中忽隐忽现。他摸出那台便携电视,屏幕裂痕里映出自己扭曲的脸。昨晚汤思涵冲进客房时,电视正在播放实验室监控,她煞白的脸比实验室的白大褂还刺眼。
&34;你早知道他们在监视我?&34;她的声音在发抖。
&34;从你说要偷化学试剂开始。&34;薛盟按下播放键,画面里汤思涵深夜潜入档案室的身影清晰可辨,&34;但我没想到你会帮我改数据。&34;
汤思涵突然抓住他手腕:&34;那些红墨水……&34;
&34;河水变红那晚,环保局长的车在码头停了四十分钟。&34;薛盟关掉电视,&34;现在他的司机在我手里。&34;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薛盟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汤思涵踩着晨露走来,白大褂下摆沾着露水。&34;我有个新想法。&34;她把u盘拍进薛盟掌心,&34;比红墨水更致命。&34;
江面泛起粼粼波光,薛盟望着对岸渐清晰的烟囱,突然明白汤思涵为何总爱穿白色。在满地泥泞的世界里,她本身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34;今晚八点,老茶楼。&34;他把u盘塞进内侧口袋,&34;带够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