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市第三中学的音乐教室里，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光影。林雪莹攥着刚批改完的作业本，耳边回响着教导主任曾璐尖利的嗓音：&34；今晚吴局长的饭局必须参加，这是教育局的安排。&34；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酒精在胃里翻涌，眼前吴毅肥硕的圆脸在水晶灯下泛着油光。
&34；小林老师酒量不行啊。&34；教育局办公室主任曾璐晃着红酒杯，猩红液体在杯壁留下黏腻痕迹。林雪莹望着包厢里蒸腾的热气，恍惚间感觉无数双手从酒桌下伸出来，将她推入隔壁酒店的旋转玻璃门。
电梯镜面映出她凌乱的衣领，吴毅粗短的手指正解开她衬衫第二颗纽扣。走廊尽头的1209房门前，曾璐突然转身：&34；我去前台拿醒酒药。&34；林雪莹最后看见的是她旗袍开衩处晃动的翡翠坠子，以及吴毅吞没她呼吸的口臭。
酒店监控室的屏幕突然闪起雪花，值班保安咒骂着拍打老式主机。整条走廊的摄像头在21:47同时黑屏，应急灯幽绿的光映着1209门牌，像某种狞笑的兽眼。
&34；为什么监控刚好坏了？&34；刑警队会议室内，唐真把案卷摔在桌上。酒店经理抹着冷汗：&34；电路老化……我们马上整改。&34；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要抖落满枝的谎言。
预审室里，林雪莹攥着泛黄的结案书。吴毅的律师团队送来精神病诊断书，曾璐的情人——某建筑公司老板正在疏通检察院。&34；说是自愿发生关系。&34；年轻警员压低声音，唐真盯着笔录上&34；卢文&34；两个字，钢笔尖刺破了纸张。
&34；卢文是酒店服务生？&34；唐真想起现场照片里那个瘦削的年轻人，制服口袋别着市劳模徽章。&34；他承认进入过房间，但说是送解酒茶。&34；法医报告在抽屉里发烫：受害者下体检测出吴毅的dna，但脖颈掐痕与卢文指节吻合。
卢先第三次被拦在市政府门口。保安队长是他昔日的战友，此刻却别过脸：&34；韩副市长真的不在。&34；他盯着铁门上方国徽的反光，想起弟弟被带走那天的暴雨。卢文书包里藏着准备考研的英语词典，此刻却成了&34；作案工具&34；被呈上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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