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思涵搅拌粥的手顿住,银匙在碗沿磕出细小的缺口。
手机突然震动,显示&34;华淑&34;。薛盟按下接听键的瞬间,汤思涵的指甲已经掐进掌心。前世这个号码属于华力强,那个在政协会议上突然心梗的老狐狸。
&34;薛老师,&34;少女清甜的声音里带着骄纵,&34;爷爷说今天必须见到您。&34;
薛盟瞥了眼墙上的复古挂钟,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34;告诉华老,十分钟后我到华庭茶楼。&34;挂断电话时,他精准捕捉到汤思涵瞬间苍白的脸。
&34;思涵,&34;他抚上她颤抖的肩,&34;华家水太深,你……&34;
&34;所以就要把我当菟丝花养在温室?&34;汤思涵突然起身,椅子在地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34;别忘了方局长的交代,薛盟。&34;她摔门而出时,发尾的茉莉香还萦绕在薛盟鼻尖,那是他前世临终前闻到的最后味道。
王家村口的老槐树在雨中佝偻着腰,震友前踢开积水的车门,后备箱里的现金箱角沾着泥点。薛盟已经等在村公所门口,白衬衫被风鼓起,像只随时会飞的鹤。
&34;薛老弟够早。&34;震友前递过中华烟,指腹在烟盒边缘摩挲——那里藏着微型摄像机。
薛盟就着火点燃香烟,烟雾模糊了他眼底的精光:&34;震哥带来的诚意,比暴雨还厚重。&34;他故意让视线扫过后备箱,震友前注意到他颈后细小的汗珠,这天气不该出汗。
交易进行得出奇顺利,直到薛盟突然提起华淑:&34;令千金在江大很得教授们喜欢。&34;
震友前夹烟的手骤然收紧,烟灰簌簌落在合同扉页。他想起昨夜佩倩霍的话:&34;华力强要退二线了,他孙女就是最后的船票。&34;
&34;合作愉快。&34;薛盟主动伸出手,震友前看着他掌心的痣,突然想起老家说的&34;掌心痣,前世因&34;。当他回握时,薛盟袖口的铂金袖扣在阴云下闪了一下,那是震友前上周在拍卖会上错过的藏品。
回程时雨更急了,佩倩霍正在查看跟踪定位,红点在华庭茶楼附近剧烈闪烁。&34;他见了华淑。&34;她擦去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