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薛大律师,您这手汗多得能拧出半杯水了。&34;陈茗雪笑着挣脱薛盟濡湿的掌心,指尖划过他腕间价值不菲的铂金表盘,&34;还是说咱们薛律师做惯了刑事辩护,见到穿制服的就腿软?&34;
薛盟望着女人窈窕背影,喉结滚动着将半句反驳咽了回去。商贸大厦旋转门外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警局玻璃幕墙折射的冷光里,陈茗雪栗色卷发泛起细碎金光。三天前那桩化工厂爆炸案的卷宗此刻正锁在他后备箱的保险箱里,烫得他后腰发烫。
&34;茗雪!&34;他三步并作两步追上,&34;前面路口右转有家新开的法式餐厅……&34;
&34;不如去城郊新开的蒲公英生态园?&34;陈茗雪忽然驻足,转身时发丝掠过薛盟下颌,&34;我刷到视频里漫山遍野的绒球在风里飘,像下了一场会飞的雪。&34;
薛盟望着她发亮的瞳孔,鬼使神差地点头。当黑色奥迪驶出市区时,后视镜里逐渐消失的警局楼顶国徽,让他绷紧的肩胛终于松弛下来。
……
&34;天啊!&34;陈茗雪推开车门的瞬间,山风裹挟着无数白色绒毛扑面而来。她伸手接住几片羽毛似的种子,忽然被薛盟握住手腕:&34;小心花粉过敏。&34;
&34;薛律师什么时候改行当医生了?&34;陈茗雪抽回手,却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向山坡。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在四月的风里此起彼伏,远处浅紫色的薰衣草带像给大地镶了道蕾丝花边。
薛盟看着女人踩着细高跟艰难攀登的模样,喉间溢出低笑:&34;或许该给你准备双运动鞋。&34;
&34;这样才配得上薛律师的西装革履?&34;陈茗雪突然踉跄着倒进他怀里,发间清幽的栀子花香混着草木气息,&34;薛盟,你记不记得大学时我们在植物园……&34;
话音戛然而止。薛盟清晰感觉到她僵在自己胸前的手指,那些差点脱口而出的&34;樱花雨&34;回忆,终究被两人各自怀揣的秘密压回心底。
……
&34;这是最幸福的时刻了。&34;当他们在山顶长椅依偎着看日落时,陈茗雪突然说。晚霞把她的侧脸染成蜜色,薛盟望着她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