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榕城像座蒸笼,清岩会所鎏金匾额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光。我蹲在会所斜对面的奶茶店二楼,镜头对准那些荷枪实弹的武警。取景框里突然闯进个戴渔夫帽的男人,他脖颈处的电子屏闪着幽蓝冷光。
&34;第三炸弹定位完成。&34;机械女声从腕表传出,我抹了把额头的汗。楼下传来警笛的呜咽,十六辆防爆警车呈雁形封锁整条街。军用直升机搅起的热浪掀翻我的鸭舌帽,露出左耳后的条形码刺青。
会所正门炸开时我正在嘬珍珠奶茶,珍珠卡在喉头差点呛死。上百名特警像黑蚁群涌入建筑,消防云梯在琉璃瓦屋顶投下蛛网般的阴影。围观群众举着手机后退,有个穿花衬衫的老头突然高喊:&34;韩三爷当年就是在这里……&34;
话音未落就被便衣按在地上。我缩在遮阳棚阴影里,看着佩倩霍踩着十厘米高跟鞋从侧门钻出来。她耳垂上的祖母绿坠子晃得人心慌,这个杨家会新晋的当家花旦,此刻正对着手机低声说:&34;请财神爷放心,薛盟已经进去了。&34;
化妆间镜子前,叶警官的拆弹服被冷汗浸成深蓝色。当剪刀剪断第七根红线时,我突然按住他手腕:&34;硫磺味不对,硝石比例超标三倍。&34;叶警官的瞳孔在护目镜后收缩,我摊开掌心,指腹残留着淡黄色的结晶颗粒。
&34;小时候玩鞭炮炸过手,对这些比较敏感。&34;我对着记录员微笑,左耳后的条形码在闪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叶警官显然不信,但瞥见我腕间的钛合金手环,终究还是让开了位置。
真正的炸弹藏在通风管道夹层,倒计时显示01:37:45。我咬碎薄荷糖,金属外壳在齿间迸出火星。当叶警官还在研究电路板时,我已经顺着硫磺味找到了第二个装置——嵌在大理石地砖下的震动感应炸弹。
&34;薛顾问,您这鼻子比警犬还灵啊。&34;唐真从门外探进头,马尾辫甩出薄荷味的弧线。我望着她制服领口露出的半截锁骨,喉结滚动了一下。腕表突然发出蜂鸣,全息投影在墙面展开会所三维图,红色光点正在地下车库疯狂闪烁。
&34;当前位置将被炸弹波及,建议立即撤离。&34;机械女声响起时,我正蹲在玫瑰丛边研究断枝切口。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