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室铁门吱呀作响,卢先抓着话筒的手青筋暴起,隔着玻璃都能嗅到他身上混杂的烟味与焦躁。对面穿着灰蓝囚服的卢文却始终垂着眼,手指在膝头敲出规律的节奏。)
&34;你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34;卢先压低声音,但嗓门依旧像生锈的铁门,&34;那监控拍得清楚,你根本连手指头都没动!&34;
卢文终于掀起眼皮,瞳孔幽深得像子夜:&34;哥,你收手吧。狱警外套内袋里的烟盒,藏的是微型摄像头。&34;他喉结滚动,隔着玻璃望过来的目光让卢先后颈发凉,&34;他们要的不是钱,是噤声。&34;
(卢先猛地起身,塑料椅在地面划出刺耳的摩擦声。他前额的疤痕突然抽搐——那是十八岁替卢文挡下酒瓶划的。走廊尽头传来狱警的皮靴声,但他浑然不觉地攥紧拳头砸向玻璃。)
&34;小文你听着!老子明天就去……&34;
&34;坐下。&34;卢文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钢丝,&34;你记得韩家二公子去年在江畔会所的意外吗?&34;
卢先瞳孔骤缩。去年那场蹊跷的溺水案,死者父亲至今在市局门口摆花圈。他喉头滚动两下,重新跌坐回椅子:&34;和你这事……有关系?&34;
(卢文终于露出入狱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沾着茧子的指尖在玻璃上画出无形符号,是两人儿时玩的密语——&34;水鬼&34;。)
(倒叙镜头切入暴雨夜。五星级酒店监控画面里,卢文的对讲机在腰侧闪烁蓝光。走廊尽头的总统套房门缝渗出暖黄光线,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用身体挡住门牌。)
&34;抱歉先生,这是住客房。&34;卢文的声音带着训练有素的礼貌,右手却悄悄按响警报器。他注意到男人袖口别着的蛇形袖扣,在灯光下泛着青鳞似的冷光。
(领头的男人突然转身,卢文在后退半步的瞬间看清对方左耳后的蝎子纹身。那人掏出黑色钱夹晃了晃,市刑警队的证件在皮套里若隐若现。)
&34;执行公务。&34;
(警报声骤然在走廊炸响,卢文却感觉后颈汗毛倒竖。正常的警方行动绝不会选择凌晨三点,更不会连证件都不愿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