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的意思是\"
\"如音,\"庄仕洋突然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这些年委屈你了。当年因恩师落难,父亲那老东西逼得我不得不娶阮惜文为妻,我对不起你。如今父亲已去,这个家里,只能有我们的孩子。\"
周如音眼眶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八年来,这是庄仕洋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对她的愧疚。\"老爷\"
\"去把大门打开。\"庄仕洋松开她的手,\"拿着这个给门口之人,让守门的都撤了,一炷香后,会有人从侧门进来,你不必过问,直接回房去不要出来。\"
周如音接过包裹,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老爷要做什么?\"
庄仕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眼神却冷得像冰:\"父亲刚走,府中混乱,若有盗匪趁机而入,伤了几条人命,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尤其是刚出生的婴儿,最是脆弱。\"
周如音倒吸一口冷气,瞬间明白了丈夫的打算。她握紧令牌,感到一阵心悸,但随即想到自己两个女儿的未来——如果阮惜文生下儿子,她的女儿们在这个家将永无出头之日。
\"我这就去。\"她咬了咬唇,转身快步离去。
庄仕洋望着周如音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整理了一下孝服,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推开门大声哀嚎:\"父亲啊!您怎么就这样走了!\"声音凄厉得让院中的下人们纷纷跪地痛哭。
偏院的产房里,阮惜文浑身被汗水浸透,双手死死抓着床单,喉咙已经喊得嘶哑。接生婆不断催促她用力,可她觉得自己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夫人再坚持一下,还有一个,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接生婆喊道。
一旁的丫鬟汲蓝用湿布擦拭着阮惜文的脸,眼中含泪:\"夫人,快了,就快了\"
阮惜文艰难地点点头,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嘈杂,隐约有人喊\"老太爷\"。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外面怎么了?\"
\"夫人别管那些,专心生产要紧!\"接生婆按住她。
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后,婴儿的啼哭声终于划破了产房的沉闷。接生婆喜形于色:\"又是个小姐,也是个健康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