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铁匠,\"曾瑶的簪尾在羊皮地图上划出焦痕,\"今晨用左手接了我的银链,但右臂伤口是半月前的新伤。\"
暮色爬上城墙时,我在粮仓阴影里拦住那个自称并州逃户的汉子。
他腰间酒葫芦随步伐晃荡,却始终没发出半点液体声响。
\"老哥这葫芦\"我屈指弹在包浆的葫芦肚上,\"装的怕是塞外马奶酒?\"
寒光乍现的瞬间,曾瑶的银链已缠住他手腕。
酒葫芦摔碎在青砖上,滚出的却是半块刻着慕容部狼头图腾的铜符。
\"公子!
西市\"老周气喘吁吁撞开木门,手里攥着片染血的桦树皮。
当我看清上面用炭灰画的青铜罗盘图案时,识海突然泛起数据流特有的湛蓝波纹。
曾瑶忽然扯动银链,二十三枚银环在暮色里拼成北斗七星:\"三个时辰前混进来的流民,有七个在偷偷丈量水井深度。\"
我摩挲着虎头徽记上新增的裂痕,突然听见粮垛后传来书本翻页的沙沙声。
转身时恰见那个自称读过私塾的瘦弱少年,正捧着《齐民要术》残卷发呆——可他翻书的方向,分明是从左往右。
当更夫敲响二更梆子时,我蹲在灶房后巷掐灭了第七根火折子。
曾瑶雪青色的裙裾扫过满地狼藉,忽然用银链挑起半片焦糊的纸页。
\"公子请看,\"她将残片按在青砖上,\"这《五胡后勤学》的"后"字,写法倒是稀奇。\"
月光穿透云隙的刹那,我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分明是简体字。
城头突然传来急促的铜锣声。
老周拎着断成两截的弩机冲进来时,我正盯着粮袋缝隙里渗出的靛青色粉末发呆。
那些本该是黍米的颗粒,在月光下正泛着类似鳞甲的幽光。
\"公子!
流民里那个总抱着陶罐的老头\"老周喉结剧烈滚动,\"他刚才往井里倒了包东西,追捕时突然突然化成了一滩青铜汁液!\"
曾瑶的银链突然自行飞旋,二十三枚银环在虚空拼出陌生星图。
当西南角再度腾起青铜罗盘状的烟柱时,我袖中的虎头徽记突然烫得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