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正中,一尊古铜色的火炉静静矗立,炉中炭火熊熊燃烧,不时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跳跃的火苗烧红了炉上的铜壶,壶里的水已渐渐沸腾,蒸汽袅袅升腾,氤氲出一片朦胧暖意。
棋盘上黑白棋子犬牙交错,在白衣儒士与络腮胡汉子的你来我往中,胜负已见端倪。
“不下了,不下了,”过不多时,眼见败局已定,络腮胡汉子突然耍起无赖,伸手打乱了棋盘。
棋局已乱,白衣儒士落子的手不由停在半空,而后缓缓收回,轻叹了一口气:“不下就不下吧,左右你今夜也不是为下棋而来。
“沈大哥,我本也不愿来打扰你。”
白衣儒士微微抬眸,目光从棋盘上移开,看向对面的络腮胡汉子,眼神中透着几分复杂,“你到底还是来了,从你踏进临邛古城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只是你来的,比我预计的,提前了一些。”
“沈大哥,我也不想如此,只是姐姐传来密信,大乾边军蠢蠢欲动,半月之内,已有三支精锐骑兵频繁调动,粮草辎重也在加急囤积,看这架势,是要对咱们大千王朝动手了。”
络腮胡汉子浓眉紧蹙,握成拳的手重重落在棋盘上,震得几颗棋子微微晃动。
沈晦手里仍捏着刚才没落出去的黑子,不停摩挲,听见络腮胡汉子提到他的姐姐,手上不由加重了几分力道,直到指尖传来痛感,他才神色落寞,语气萧索地说:“卫铮,你姐姐她……还好吗?”
卫铮沉默良久,还是开口说道:“姐姐近来都好,只是十分挂念你,她还有一封信,托我转交给你。”
沈晦接过信,看见信封上那熟悉的字体,心跳骤然漏了半拍,炉火的光影照亮了他半边脸颊,另一半陷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明暗交界的光线勾勒出他深邃的轮廓,衬得他越发落寞。
卫铮眼眶一红,“当初姐姐就不该救我,要不是因为我,姐姐也不必入宫,说不定你们现在……”
“小心,”就在这时,卫铮眼疾手快,纵身一跃,扑倒沈晦,与此同时,两根箭矢破窗而入,准确无误地钉在二人适才的位置上,那箭尾缀着两道符箓,泛着淡淡灵光,修炼之人一看便知这是专门用来定位的寻位符。
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