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飞燕伺候着。
翻检多遍后,她才发现,飞燕并没有文书在她手上。
她心里有些疑惑,待飞燕再次给的茶盏里加了热水,退到一边时,她有了要和飞燕聊聊的念头。
想到楚孟氏曾揭议纳她为妾,而飞燕始终不卑不亢,甚至大皇子对她亦另眼相待……
沉吟片刻,李雪珺缓缓开口:“飞燕,你以前就和大皇子很熟么?”
飞燕恭敬行礼,目光坦然:“回王妃,奴婢十二岁娘亲离世。叔伯不慈,便只得自己北上寻找父兄。”
李雪珺惊讶:“八年前?你一个人独自去的?”
“是”飞燕波澜不惊:“儿时父兄在家里,教过奴婢一些防身之术。便化做乞儿去的,在路上也耽搁了一年多。”
“后来呢”
“后来到了边境,奴婢很快找到父兄。那时父亲是老王爷的先锋参将,老王爷军纪严明怜奴婢孤苦,便在军营附近寻了庄户人家安置我。彼时大皇子刚弱冠,已在老王爷身边历练多年,奴婢因此有幸识得。”
“原来如此,你倒是个可怜的姑娘。”李雪珺倒有些佩服她了,“后来你父兄罹难,你便随王爷回了京都?所以,其实你并非王府的大丫鬟,也没有奴契?”
“是。”飞燕低声应道。
原来飞燕并非奴婢,而是军将之女。李雪珺一时竟为难。
思忖片刻,她只得轻声试探:“听王爷说,他曾在你父兄面前承诺照顾你……”
在这男女大防的世道,无亲无故的男子承诺照顾一个女子,便等同于许下婚约了。
飞燕听到这里,急忙跪下:“王妃,飞燕……”
见她神色为难,李雪珺疑惑:“你……不想做侍妾,也是,你不是奴,让你做一个侍妾是委屈你了,我倒是可以……”
飞燕急声否认:“不是的,王妃,奴婢只想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并不想给王爷做妾室。还请王妃成全。”
情急之下,声音还有些哽咽:“奴婢知道,一般人不会信。可是请王妃明鉴。如今奴婢虽在您身边伺候,但一切皆为本心。若为妾室,此生便再不由己。王妃……奴婢母亲嫁与父亲近二十载,却因他常年征战,无依无靠苦熬半生。临终前,遗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