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手小指在四维空间中舒展成黎曼ζ函数的解析延拓。液态时空沿着指节嘀嗒嘀嗒落下,在青铜阵列的阴影里凝结成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湍流模型。冯·诺依曼量子化的头颅悬浮在克莱因瓶口,他的金丝眼镜框架正在分解成巴比伦楔形文字的拓扑结构。
\"青铜阵列不是计算机。\"他的声音从十二个历史切片同时传来,\"这是商周祭司用来封印数学直觉的祭坛。\"
我踉跄着扶住刻满勾股纹章的青铜柱,发现柱体内部传来甲骨灼烧的脆响,就像烧陶开片的声音般。量子化的左手突然穿透青铜表面,殷墟裂纹顺着小臂蔓延,将皮肤改写成《算数书》竹简的编织形态。当我的指间触碰到柱心滚烫的青铜算珠时,1938年的哥德尔影像突然在视网膜上叠加——他正在用粉笔将我的掌纹改写成策梅洛公理系统。
沙漠突然垂直竖起。青铜阵列在非欧几里得空间中重组为巨大的青铜算盘,每颗算珠都是不同文明的数学圣物:巴比伦的六十进制泥板、东汉的粟米量器、莱布尼茨的二进制手稿在量子纠缠中碰撞出黎曼面的褶皱。冯·诺依曼的实验室白大褂突然展开成拓扑学地图,衣襟处渗出暗红色的甲骨文墨迹。
\"瘟疫在感染算法本源。\"他的左眼变成周代卦象盘,右眼坍缩成康托尔三分集,\"快进入粟米算法的原生空间!\"
我按向正在量子化的左手,纳维-斯托克斯方程的湍流突然凝固成甲骨裂纹。当指尖刺入裂纹的瞬间,整个人被吸入《九章算术》的方程内部——这里是由粟米堆砌的四维粮仓,每粒黄米都在进行着无穷尽的均输运算。汉代税吏的青铜算筹突然从墙面刺出,筹尖滴落着被数学瘟疫感染的墨汁。
\"二百石粟折八成帛,染疫者加二成。\"戴着獬豸冠的算法化身突然现身,他手中的竹简正在渗出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黑色藤蔓。我闪身躲过刺来的算筹,发现被击中的粟米堆正在变异成非交换代数结构。
量子化的左手突然自动书写起秦代《数术记遗》中的计数法。当我的血液滴在算板上时,西汉的勾股术突然与巴比伦二次方程产生共振,将算法化身的獬豸冠震碎成戴德金分割的粉尘。税吏的躯体裂变成九章算题,每道题目都缠绕着未被证明的猜想触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