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潼。
作为长安目前的下属行政区,在过去,临潼还没有撤县的时候,临潼的老人对西安并不是很感冒,毕竟长安对外最大的名片——秦陵地宫,实际是在临潼的地界上。
哪怕是现在,倘若来临潼遇到一些老本地人,也会听到他们充满自豪且又带着对长安某种不满语气的话语——秦陵地宫是我们临潼县的,不是长安的。
就像现在,柳均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不停听着前排师傅对家乡临潼的夸奖和对长安的某种轻蔑。
“额(我)给你唆(说),长安,长安其实没撒(啥),历史最厚重的,还得额们(我们)临潼,小伙子你一定要知道这一点。”
“嗯嗯,对对对。”
柳均还能说什么,只能点头附和。
终于,在骊山前,车停了。
柳均付了车费,然后下车。
师傅按按喇叭,扬长而去。
柳均也告别了短暂的唠叨。
他的视野望向旁边的盘山道路,那是通往老母宫的公路,是双向两车道,左下右上。
今日去老母宫的车不多,上山的道路很空,旁边下山的道路倒是有四五辆车。
这条通往老母宫的道路距离华清宫很近,外来的游客大多会去华清宫而不会选择去老母宫,毕竟老母宫在山上,很远。
柳均深吸了口气,随后紧了紧自己的背包,然后就迈步朝前走去。
“小伙子,是不是要上山,要不要坐车上去?”
“不了不了,我走上去就行。”
“那你得走好久呢,不如开车,一会儿就到了。”
“不用了,谢谢。”
告别揽客的司机,柳均身影继续向前。
或许是心理因素,柳均总感觉在踏入骊山之后,紧张了许多。
他看向路旁说笑的行人,不禁有些感叹。
对于常人而言,这里不过是旅游的景点而已,但对他而言,这里却是要比地府还要危险的‘禁地’
日后若有人邀请他来一起老母宫,他大概率会拒绝。
走了数百米后,柳均挑了没人注意的机会,径直走向了一条小道,然后就再也没出来,也没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