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像是被一阵无形的疾风狠狠撞了一下,她费力地伸手扶住身侧的檀木桌案,才不至于瘫倒在地。此刻的她,面容憔悴得厉害,原本灵动明艳的双眸,如今好似两口干涸的枯井,透着无尽的疲惫与沧桑,还有深深掩埋的恨意。她缓缓别过头去,不愿再多看萧夙朝一眼,声音仿若破旧风箱扯出的气音,干涩又冰冷:“你都知道了……那就麻溜地走吧,别再来招惹我,别再来烦我了。三年前那场灭顶之灾,我是拼了半条命,从鬼门关一次次挣扎着才逃出来的,我不想,也绝不能再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了。咱俩的事儿,就到此为止吧。”她惨然一笑,手指无意识地抚上心口,那里曾怀揣着对爱情、对未来最炽热的憧憬,却被无情碾碎,“三生石上,属于我的名字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连上天都不认咱们这段缘分了,你又何苦还死缠烂打?”
萧夙朝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形晃得厉害,往前趔趄了几步,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里头打着转,声音带着几分绝望的哀求:“我不走!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相信我……”
“相信你?”康令颐像是听到了世间最荒唐的笑话,她霍然转头,眼中怒火“噌”地一下蹿起,烧尽了最后一丝克制,“你如今表现得再怎么深情款款又能怎样?有些事,一旦错过,就永远没法挽回了!你口口声声知错,那三年前呢?你为了温鸾心,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她的胸脯剧烈起伏,情绪愈发激动,往昔那些噩梦般的场景在眼前走马灯似的回放:“你亲自端着那碗淬满血毒的汤药,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眼神里没有半分犹豫,就那样逼着我喝下去。那毒一入喉,就好似上万根烧红的钢针,顺着我的血脉横冲直撞,我的灵力瞬间失控,原本顺畅的脉络被一寸寸堵塞,最后彻底断裂,那种剧痛,让我连叫都叫不出声!”
康令颐泪如雨下,却浑然不觉,只是声嘶力竭地控诉着:“我怀着身孕,满心欢喜地期待新生命,你却把我丢进弑尊剑的剑阵里头,冰冷的剑气肆虐,我的孩子在腹中苦苦挣扎,我险些就失去了他!好不容易熬到孩子出生,温鸾心那个恶毒的女人,竟对一个襁褓婴儿下毒手,你呢?你在哪儿?你不但不护着我们,还丧心病狂地逼我跳崖!”
她泣不成声,双手抱臂,仿佛又置身于那冰寒刺骨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