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令颐的目光空洞而又悲凉,好似穿透了眼前的萧夙朝,直直望向那段被痛苦填满的往昔岁月。她身形晃了晃,靠着身后的雕花立柱才勉强稳住,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缓了缓气息,这才幽幽开口:“你我,注定是有缘无份的。”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酸涩的角落费力抠出,带着经年累月积攒下的疲惫与绝望。她微微仰头,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轻易滚落,试图把那股汹涌的情绪强压回去:“既然早早就注定了这般结局,为何不从一开始,就把所有事都原原本本说明白呢?”
往昔那些错综复杂的纠葛,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晃过,每一幕都如锋利刀刃,剐着她的心。那时的她,满心热忱,怀揣着对爱情最美好的憧憬,义无反顾地投身进这段感情里,却没料到,自己不过是误闯进他人故事里的配角。“倘若一开始,你就坦诚相告你爱的是温鸾心,我虽会痛苦,可也好过被一次次蒙在鼓里,遭受那些无端的算计与残害。”康令颐的声音愈发颤抖,说到最后,几乎哽咽难语,“那样,你也能遂了自己的心,完完整整、毫无顾忌地去爱她,温鸾心也不必费尽心机,我们三人……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萧夙朝满脸痛苦,嘴唇嗫嚅着,半晌才挤出话来:“我……我那时猪油蒙了心,被表象蛊惑,分不清真心假意。温鸾心惯会伪装,在我面前扮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我错把虚情当深情,还愚蠢地伤了你。”他向前跨了一步,双手无助地抬起,又缓缓放下,“等我看清她蛇蝎心肠,一切都已覆水难收,你的泪、你的痛,桩桩件件,都成了我午夜梦回甩不掉的噩梦。”
康令颐只觉身心俱疲,仿佛被千头万绪的丝线缠裹,挣脱不得,每一寸筋骨都透着深深的倦怠。她微微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间满是厌烦与疲惫,连语调都失了几分生气:“随你吧,朕乏了,回去睡了。”话落,她抬脚便要往内殿走去,身姿摇晃,透着难以掩饰的虚弱。
萧夙朝见状,心急如焚,一个箭步跨上前,不假思索道:“我送你……”那关切的口吻,任谁都能听出其中藏着的小心翼翼与讨好。
然而,叶南弦却抢先一步横在了两人中间,他身姿笔挺,眼神冷厉如鹰隼,毫不客气地截断萧夙朝的话:“不劳萧总陛下费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