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咬合的轰鸣，整片竹林开始螺旋下沉。颛孙镜渌抓住青牛角，看见裂开的地缝里盘踞着《水注经》遗失的\"机神\"篇章记载的青铜水排。当水流推动十六组错金银齿轮时，天空的虚假星图剥落，露出覆盖整个中原大地的全息投影幕布。
\"原来永嘉南渡是你们制造的时空断层！\"颛孙镜渌咳着血沫大笑，将染血的竹简残片按在青铜水排的离合机关上。竹简上的漆字突然活过来，化作《九章算术》的勾股定理融入齿轮组，整座机械开始反向输出《墨经》所述的\"端\"量。
量子七贤发出电子合成音的惨叫，他们的机械身躯正在坍缩成斐波那契数列。颛孙镜渌感觉青牛化作数据流消散，自己正坠向水排中心的太极阴阳鱼。在完全被吞没前，他撕下全息天幕的一角，上面闪烁的竟是二十一世纪河南博物馆的藏品编号。
实验室的紫外线消毒灯发出琴弦崩断的锐响。颛孙镜渌从解剖台滚落，手中紧攥的竹枝残片正褪去魏晋青光。更诡异的是，所有玻璃器皿表面都浮现出竹林水墨画，培养液里新生的霉菌排列成\"太康十年\"的篆字。
他踉跄着触碰量子计算机，散热孔突然喷出带着檀香的雾气。监控屏幕上的波形图正在演绎《碣石调幽兰》的减字谱，而防辐射墙上的竹林壁画里，那位量子化的抚琴者正朝他举起刻满集成电路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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