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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阵运转声突然卡涩,颛孙镜渌趁机冲向东南巽位的青铜柱。指尖抚过柱身饕餮纹时,他摸到《考工记》失传的\"阳刻阴榫\"。当第三道雷光劈中璇玑装置时,他按特定顺序叩击九次柱面,整座祭坛突然下沉,露出地宫中盘踞的青铜树。
虬结的枝干上挂满玉蚕,每只蚕腹中都封着《酉阳杂俎》记载的\"字魄\"。少年发出非人的嘶吼,地面骨阵腾空凝成《帛书五行》所述刑天形象。颛孙镜渌却露出笑意——青铜树顶端的日晷指针,正指向他实验室挂钟的量子纠缠态位置。
他扯断祭服上的地脉倒灌符,蘸着汞浆在树身疾书《鹖冠子》的\"环流篇\"。玉蚕纷纷爆裂,溅出的墨汁在空中组成张衡地动仪般的精巧结构。当少年化身的刑天巨斧劈来时,颛孙镜渌将最后滴汞浆弹向晷针,整个地宫突然坠入《列子》所述的\"大块噫气\"状态。
时空在青铜枝桠间坍缩成八重光轮,颛孙镜渌看见自己每个抉择都分裂出《淮南万毕术》中的镜影。他抓住少年手腕按向青铜树,两种血脉在金属表面烧灼出《六韬》失传的火龙阵图。当光轮转速突破临界点时,所有玉蚕同时吐出银丝,将他裹成《吴越春秋》里的蚕马俑。
窒息前的刹那,颛孙镜渌听见甲骨开裂的脆响。蚕茧外传来实验室通风系统的嗡鸣,但周身束缚感并未消失——他正被量子场发生器溢出的光缆缠绕,那些电缆表面浮现出青铜树纹路。应急灯下,培养舱里的战国沙粒已凝结成微型三星堆纵目面具,眼洞中流转着与西羌少年相同的太阴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