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突如其来的问话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从外头传来,声音极为熟悉,熟悉到方才运筹帷幄的息颜这会儿都瞪大了眸子。
方才将将要出口的话一下压了下去。
随着众人的视线往方才说话那人的方向看去,息颜自是也看到了来人。
只见那人一身素白的衣裳,迎着风款款朝寮房的方向走来,她身上似乎落了香灰,看着有些狼狈,但那点狼狈与此刻众人的震惊比起,实在可以说是九牛一毛。
来人正是息颜方才口中本应在跟那诚安伯世子偷情的云蕖。
云蕖这会儿手上捧着长宁带在马车上的一套素净宫装,眼瞧着这么多人围在寮房前,她不由得面露疑惑。
“怎的娘娘们都来此处了?是要午间小憩吗?”
云蕖说着还往周围看了看,紧接着更疑惑了:“方才云蕖弄脏了衣裳,寺中小师傅是给云蕖安排了间寮房,若是……若是寮房不够,云蕖眼下不换衣裳也行,诸如娘娘可先行用。”
“方才我的寮房……”云蕖像是忘了方才是哪间,反复看了几次之后,才伸手指向众人都围着的这间道:“便是这间。”
云蕖演戏是当真有一套,指完发觉众人都围着这间房,她又突然有些惶恐的往里看了几眼,见着里头被宫女太监压着的那跟落汤鸡一样的男人时,云蕖突然睁大了双眸。
她有些不解的指指屋内的男人,一脸的茫然。
“这……这是谁?怎的会在此处?”
其实云蕖从外头出现,而不是自那屏风后头现身,就已经说明了不少事。
加上眼下她看向里头男人时的陌生不似作假,众人都是这其间的个中好手,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方才被息颜污蔑了这么久,长宁自然心里不大痛快,她仍旧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的走到云蕖身侧,一众人这会儿视线都落在云蕖这处,自然也瞧见长宁的动作。
这般维护的姿态足够说明了长宁公主对云蕖的看重。
眼见着方才快要成事,只这么一会儿形势便急转直下,云蕖更是得了长宁的维护,眼下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非但未曾惹得一身骚,反倒还令众人愈发忌惮。
息颜脸色难看,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