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笼楼一共十八层,只有一部老旧的电梯,据说今天又坏了。
几人不得不从步梯上楼,楼梯过道又暗又窄,堆满了杂物,墙皮剥落,剥落的地方长出一片片的黑色霉斑来。
扛着东西到了地方,吕曼婷这习惯了东跑西颠的人都忍不住连声喘息。
她努力睁眼,面前是一所四房一厅的住宅。
大厅里靠墙堆的都是柜子,一共有十几个之多,打眼一看以为进了中药铺。每个柜子都落了锁,上头歪歪扭扭写了所属人的名字。
由于这些柜子的存在,把整个大厅空间完全逼小了一圈,中间留了一张满是碗盘的桌子,和仅容侧身通过的过道。
“给您放哪儿?” 秦流云问李大妈。
“这儿吧,” 李大妈拨开一堆编织袋,指着一扇门。
门一开,味道冲出来,吕曼婷被呛得直流泪。
十平米大小的房间住了四个人,两张上下铺占去大部分地方,剩下的一点空间塞了四个人的东西,牙刷上搭着抹布,电锅里塞着袜子,地上更是捡来的瓶瓶罐罐,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蟑螂在这些杂物中间哧溜哧溜乱爬。汗味儿、霉味儿,还有卫生间的反味儿混合在一起,充斥整个屋子。
但这还真不能怪大妈们不整洁,吕曼婷算了一下,如果这房间住四人,其他房间只多不少,一个四房一厅的住宅最少塞了十六个成年人,每天排队用两个卫生间,就是换十六个田螺姑娘来住,状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她不由有点惊讶:“你们……就住这儿吗?”
“是呀,不要钱的,都是戴牧师免费给我们住,” 一个眼睛里有白障,视物不清的大姐应道。
她似乎完全没听出吕曼婷语气中那种负面的惊愕,还是用一种感激欢欣的声音回答。
“是呀,我两周前才搬过来,遮风挡雨,比桥洞底下好多了!” 另一个黑瘦大姐道。
“戴牧师那天来看我们,让我们去他的教会服侍,还给我们每人发了糖和饼干。”
“他还帮我们申请狐狸金呢……”
“什么狐狸,那叫福利!” 李大妈大声纠正。
大妈大姐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吕曼婷慢慢从惊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