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闲聊,宴会厅的门打开了,从门外进来四五名随从簇拥的两个人。
一个是身穿西装,略显福态,笑面迎人的典狱长,一个则是穿着黑袍,戴着鎏金十字架,面庞清瘦,头发灰白的戴牧师。
是酒会的主角到了,宴会厅原本的喧闹骤然安静下来,继而不知谁带的头,响起一阵掌声。
典狱长拉着牧师登上主席台,笑着用手往下做平息的手势:“各界同仁真是太客气了!今日我们欢聚一堂,共襄盛举,为慈善事业添砖加瓦,是典某的荣幸!”
底下又是一阵鼓掌,有人奉承回来:“能请到戴牧师,也是我们的荣幸!”
然后开始七嘴八舌的吹捧,说戴牧师安贫乐道,乐善好施,还能热心公益,简直是当代圣人。
戴牧师则显得拘谨谦恭:“不,不,我们都是神的羔羊,在他面前,应当时刻保持谦卑。”
“只是凑巧,我姓戴,就好像替神代牧,传达他的旨意,让这个世界沐浴在大爱之中……”
牧师的那套说辞,尹天凤非常熟悉。
小时候,她母亲经常带她去教堂。
其实水塘区很多人都信教,还特别虔诚。
楼上的大婶为车祸的儿子日日祷告,终于有一天,儿子醒了,她逢人便说神爱世人,无所不能,救治了他。
尹天凤那时小,一直没想明白:虽然醒了,但半身瘫痪。真的爱你又无所不能,不是该让你别遇到车祸吗?
等她长大了,倒似乎明白了些。有些教徒,能在跟别人伴侣偷情时大喊哈雷路亚。然后还要加一句“我会为你的原配祷告”……
人终归是人,不是出身水塘就恶劣些,也不是信了某些宗教就一定高尚。
她最后悔的,是不该把秦流云带去教堂。出于真诚的苦恼忏悔,最后却变成刺向自己的利刃。
戴牧师在上面温柔劝善地做着演讲,号召底下观众进行募捐。
他讲到自己哪年开始做慈善的,自掏腰包租了几栋公寓,让那些失业者、更生人、弱势群体住进去,帮助他们融入社会,寻找工作。听众席不时响起掌声。
但今天尹天凤一直走神。
她真的很难专注。心思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