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文化真可怕,你们都不看报纸的吗?”
他双手一撑,旁若无人地跳上房间中的吧台,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脸。
苍璐看过去。
秦流云不知何时把半长不短的头发剪去,剃了寸头,左耳戴单边银质耳钉,不规整地披着黑色皮夹克,肌肉把内搭的白t恤撑起来,整个人的气质生扎扎的,仿佛回到了初次见面时,狱中那种狠厉狂狷的模样。
他说过,在赌场,越没牌越要喊大的,这叫虚张声势,但人类很吃这一套。
鹰钩鼻他们就被他的气势唬住,不自觉地都歪头去看他。
这人干嘛的?没两把刷子能这么横?
有人认了出来,小声问:“是,是不是,是不是那个,临江跑的杀人犯呐?”
其余人一下反应过来。
“好像还真是啊”,“对,我看过报纸……”“前些年闹得可大了……”
“算你有见识!” 秦流云用拿烟的姿势,伸手指第一个发言的小弟,发表一句赞扬。
黑道流行一种畸形的价值观:对于特别狠,杀过人的重刑犯反而极其崇拜,觉得对方“干过大事”。
在场的几人不自觉被这个成功逃狱的“连环杀人犯”镇住,气势弱了三分。
还是鹰钩鼻用力往上顶了顶,眯着眼道:“你来干什么?不怕我们举报你?”
“得了吧,你们一帮卖货的!” 秦流云白他一眼,“咱对着举报,都去吃公家饭?”
鹰钩鼻不说话了,互相有把柄,反而让人觉得对方是同路人马,安心。
“至于我想干什么?” 秦流云扒拉了一把杵在旁边的苍璐,“真是没用的女人!”
苍璐反应过来,赶紧配合地嘤嘤嘤:“老公,你让我说的我都说啦,他们不信,还说我是条子……”
“条子?” 秦流云挑眉,毫无仪态地坐在吧台,突然伸手,捞住了她的腰。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吻下来了,苍璐脚尖微微离地,柔软的腰肢被搂得向前,整个人像一张绷紧的弓。
为了不露破绽,她自然也要回吻他。
可唇齿交缠间,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如雷,仿佛真正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