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证词一中,就有一处主观臆测,偷换概念。”
“何处?” 尹天凤问。
“我们学校的校工汪叔,刚好就是证词一里的男主角。”
“啊?”
“养家不易,他周末时兼差给人修修水电——不过,大叔还是有点意识的,要是独自在家的女客户,他就喊上自己老婆跟着,以免说不清楚。”
“潘女的事情一出,叫媒体写的巨细靡遗的,好多人就揶揄他,说他是不是去给那家修过水管?” 秦流云说下去,“汪叔气得跳着脚发誓,说,那天因为污水一下喷出来,他不得不回车上去换了件衣服。修理管道时这样的情况很正常,而且全程他老婆都在,绝无苟且之事。”
“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家都在造谣,谁要听你澄清?” 秦流云摊手,“所以,他至今只能跟身边的人痛诉冤枉。潘桂枝也在各大媒体小报上继续‘偷着汉子’。”
尹天凤听了道:“靓仔,我相信你说的。但凭这么一丢丢疑点,能翻案吗?”
秦流云突然凑近她,把她微微吓了一跳。
“你甘心吗?”
“啊?”
年轻男生眼睛里有火:“我问,你甘心吗?门门专业课拿第一,只能在水塘区租着十平米的办公室,接法援的案子;吊车尾的因为有他爹朋友的推荐信,一毕业就去了临江最大的律所,你甘心吗?”
尹天凤看着对面的人,他亮亮的眼睛里映着她的倒影。
她眼中的火也渐渐燃烧起来了。
“我不甘心……” 她先是不发出声音,用口型说出这四个字。
而一旦尝试,她发现,爷爷的!说出这四个字好爽!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在狭小的办公室中,她站起身,双手握拳,脖颈上仰,像狼嚎,像虎啸那样,尖叫起来。
“不甘心就对了!” 秦流云也站起了来,“你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吗?”
“接这个案子,最坏的结局就是翻不了呗。”
“但如果翻了,你想想,迎接你的会是什么?”
“这是所有媒体都在报道的铁案,再没有更好的机会了,一旦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