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云先是按着苍璐的手,一捏虎口,手机就掉了。
然后他往上一拖,胡乱捡起刚才被砍断的尼龙绳,一手摁着,一手狠狠再绑紧。
苍璐痛苦地闷哼了一声。
即使她受过搏击训练,但秦流云是有健身习惯的成年男子,直接近身压制,她几乎没有反击的空间。
秦流云用被单在腰间胡乱缠了一下,捡起手机,确认她那条短信没有发送出去。
他直接把短信删了,手机关机。
然后他走到另一侧,把扔在地上的尖刀捡了起来。
那把刀是剔骨刀,刀尖锋利,刀片很窄,从苍璐租房的时候就在厨房里。
“我给你机会了,可你不想让我活,” 他压着嗓子,喉咙间有野兽发怒时那种低低的咕噜声,把刀尖抵在了苍璐的喉咙上。
苍璐本能地往后缩。
某种程度她能理解秦流云的愤怒,刚刚才翻云覆雨,共赴巫山,转头就想举报人家。说真的,她内心也有一丝背叛感。
何况,他应承了她的请求,的确十分温柔,初期她稍微咝咝吸气,他就停下来耐心吻她,一度让她恍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假意配合,还是真正的情侣ake love。
然而,杀人犯就是杀人犯啊,她不可能因为一场性事,就忘了自己的处境,不顾安危。说难听点,他杀掉那五个女人,哪个不是先发生关系?
苍璐双手被绑,身后是墙,退无可退,刀尖抵在雪白的脖颈,微微渗出血珠,只要他稍微再一用力,就能割断她的喉管。
她的恐惧到了最大,可甚至不想求饶了。
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她刚刚才欺骗了对方,现在说得越多,越会引发对方的怒火。
脑中甚至开始想象,动脉被划开,鲜血喷涌而出的情景。那一定很腥,血液浓稠,把整套床单被子全部染得湿透鲜红。
但是,等待了像几年那样漫长的几秒后,想象的情景并未到来。
苍璐睫毛颤动一下,去看对方的手。
剔骨刀很薄,非常轻巧。
可现在秦流云用两只手来握,抵在她的喉咙,却还是不停地抖,就像全力去举一个超过自己重量的哑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