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男人出声,把面具拿了下来。
看见他脸的一刹那,苍璐都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不害怕,还是更害怕。
一个奸杀了五个人的死刑犯,现在还外加一条越狱罪,出现在她家里,把她绑在床上,手里还提着厨房的菜刀。
她是同情过他可能有精神疾病,觉得从尊重法律的角度,精神病患者发作期间不负刑事责任。
现在想来,真他喵的叶公好龙!
你哪知道他这会儿是不是犯病期啊?
倒是那句牧师的证词一直往她脑子里钻:他告解过,对顺眼的女孩子总产生强烈的性冲动。
那该死的牧师透露信众的隐私,真是非常不道德。
但他喵的自己该早点听他的话!
苍璐支着肩膀,努力往后蜷缩,恨不得自己是一条鳝鱼,可以钻到墙缝里去。双唇不住颤抖地问:“你,你怎么出来的?”
秦流云没回答,歪着头,嘴里似乎起劲儿地咀嚼什么东西,最终,吐出一个硕大的,粉红色的泡泡。
泡泡糖?
然后他走到床前,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把面具扔到一边,抬起右手,拎起脖子上的挂饰在苍璐面前晃了晃。
苍璐终于看清,那银光闪烁的东西是一把钥匙,形状有些眼熟。
是牢房!关着他那间牢房的钥匙!她猛地想起来。
可是,又不对。
牢房的钥匙是红铜色的,她记得很清楚。
钥匙不一样颜色,难道是,配的?
一线灵光划过苍璐头脑。
她想起,那是最可能的时刻。她闭着眼,接受他的亲吻。
他的手虽然是铐起来的,不能做出挟持之类的大动作,但是,在底下尽力侧往一边,握住她的手,甚至……
她绝望地喊出来:“你用泡泡糖做了钥匙模?!”
秦流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用的是拿刀那只,冰冷的刀背贴在皮肤上,凉得苍璐直往后缩。
“你真的聪明,” 他笑道。
“按临江的惯例,每顿断头饭,都会用一只锡制酒杯盛放红酒,而锡是一种熔点很低的金属,” 他说下去,“我把熔化的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