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救护人员实在听不下去,一个护士摇摇头:“这样的,还救什么?浪费医疗。”
“唉,我们的法律真是宽容加害者,”另一个附和。
“听说他爹就是qj犯。”
“欸!她妈就该小时把他掐死!”
“能不能把他嘴堵上,我不想再听了。”
于是邬狱警找来一块破布,隔着金属网塞进了秦流云嘴里,他脸色憋得通红,终于不响了。
苍璐在一边,说实话也震惊无比。
之前,虽然理智上她知道秦流云犯过案子,但不知为什么,潜意识里总有那么一丝隐藏的侥幸,觉得事情会不会不是他做的?与他面对面的时候,她不觉得他像个坏人。
但现在听见秦流云自己爆出犯案过程,如此直白,如此凶残,她那点侥幸像被打碎了,直面一个血淋淋的场景。连先前自己对秦流云那点怜悯,此时也觉得令人愧疚。
可是,苍璐又感觉有一点不对。
具体是哪里不对呢?
她参加了半年工作了,见过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
多数的罪犯,会掩饰和美化自己做过的事。即使已经判罪了,你问他们有没有做过,他们还是会下意识否认。
当然也有一些,确实没有悔意,没有人性,他们甚至会拿自己的凶残和受害者的恐惧作为炫耀,喋喋不休给你讲犯案的细节。
而秦流云两者都不是。
他没有隐瞒,他喊出了犯下的案子。
可他也没有得意洋洋。
在他声嘶力竭的喊叫中,她听见了痛苦,一种自暴自弃的、“我怎么可能这么做?”和“我t的就是个天生坏种”互相拉扯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