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一细查,孟晚霞出事当晚,剧院有汇演,田伟由于负责场务,全场忙得不亦乐乎,有铁锤一样的不在场证明。包括剧院其他男性职工,也都在台上表演,一下子所有人嫌疑都不成立。
田伟的妈是个农村老太太,出了这事,可就不依了。坐着个轮椅到支队门口去骂街,说公安冤枉她家孩子,说公安这么干,相当于大街上硬扒人裤子。别人都对她家孩子指指点点,还怎么去上班,还怎么生活。
这其中,又首当其冲地骂苍璐,说她家孩子以后找不到对象,这辈子就得苍璐负责。
支队息事宁人,连哄带劝,苍璐还私人出了半个月工资当补偿,好不容易才把这尊大佛请走。
反正出了这么大一洋相,被侯长海那一派揪着嘲讽,连带邢队那几天说话都没底气。
听完这个故事,秦流云笑得停不下来,滚在地上打跌。
苍璐叹口气,为自己辩解道:“不能全怪我,当时他堵着门,两眼发红,好像里面真有一具尸体,我能不误会嘛?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买个充气娃娃又不是什么犯法的事。”
秦流云站起身。
刚才他还笑得满地打滚,但一站起身,瞬间恢复了那种冷漠的神情,而且由于他的高大,站着说话,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没什么,我理解他。谁都不能完全免疫大众的看法,只是多与少的区别罢了。”
“就像你,” 他突然将话题引向苍璐,“我只是叫你换套便装,而你你自己选了这条裙子。”
“哇,穿得好像要去当伴娘!”
“它是大众眼中不会出错那种,”秦流云说下去,“端庄中带一丝浪漫,既不会太性感,又不会太刚硬,很难有人对一个女士这样的穿着有什么指摘,不是吗?”
苍璐看了看自己的裙子。
她被完美地说中了,而被说中的时候,人是会有一点恼羞成怒的。
“如果你这种人也在意大众的看法,怎么会犯下那些案件呢?” 她也站起身,针锋相对。
秦流云一下笑了,避开她的目光。
“我没有犯过那些案件,” 他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苍璐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