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特区第一监狱,典狱长办公室。
苍璐长长吐出一口气,站姿略有些拘谨。千磨万请,老大终于把申请批了。所以她现在才会在这里。
对面坐着的典狱长刚好人也姓典,五十多岁,两鬓花白,看起来颇有几分慈眉善目。他推了一下眼镜,道:“小苍警官,贵局的申请我这里已经收到,您的心情我理解,但你怎么会想要采访一个变态,一个疯子呢?”
“在电话里向您解释过,我想获得一些新的思路,或者说,打开思维的盲区,” 苍璐道,“来都来了,您让我见见他,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好吧好吧,公事公办。” 狱长无奈地念叨着,像个慈祥老头对自家孙女的无奈。
“对了,他还有多长时间执行?” 苍璐又问。
“快了,应该就是这两三个月的事。”
“临江是不是有二十年没执行过死刑了?”
“是啊,说明他的手段凶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嘛,”狱长笑笑,回答。
由于复杂的历史原因,东宁市与临江特区虽然只有两小时车程,但拥有不同的法律体系和司法系统,民间亦一直有强大的废除死刑,改判终身监禁的呼声。在秦流云之前,临江上一次判处死刑已经是三十年前,并于二十年前执行。再来就是秦流云了,他于三年前被捕入狱,到今天据说还有两三个月执行,已经算是破天荒地高效。
苍璐点点头:“那我更要抓紧了,请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典狱长拿起内部电话,安排了一下,放下话筒,再次向苍璐道:“苍小姐,我可要再提醒你一次,他很危险。”
“怕什么?难道您这里铁栏杆质量不好?” 苍璐幽了一默,笑起来右脸浮现一个小梨涡。
“嗨,那倒不是,而是这个罪犯很狡诈,很有迷惑性,某种程度甚至算是有魅力——你也知道,他被捕之前是个大学助教来的。你跟他讲话时一定要注意,他可能会告诉你,他没杀人,请求你帮助他,这些都是假的,不要被他骗了。”
“当然了,” 苍璐笑起来,“每个杀人犯都说自己没杀人,您别看我年轻,我没有这么幼稚的。”
“好好,那就好,”典狱长起身,喊进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