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寻访了三四日方才找到,提及陆廷之时,沈密没有丝毫犹豫便应了下来。既是父亲没有向自己提起,那陆绎也不好从沈密嘴里了解两人的过往。后来的几日,陆绎便在扬州城转悠,一是探寻倭寇的消息,二来也是刻意避免与杨程万师徒三人见面。直到袁今夏的伤好了七八,才肯现身,提出为杨程万医治腿疾之事。
沈密仔细检查了杨程万的腿伤,十分肯定地提出了医治方案,要打断了重接方才能够痊愈,只不过要静养几个月方可行走。
杨岳原本好脾气,可是听沈密如此说,头上的汗立刻就冒下来了,忙慌乱地说道,“不可,不可!”
袁今夏却说道,“长痛不如短痛,如若能治愈师父的腿疾,从此不再日夜受折磨,我倒觉得可以一试。”
“可是……”杨岳脸上尽显痛苦的表情,“活生生地将腿打断,该有多痛?”
“大杨,沈大夫说了有十足的把握治好,你难道忍心看着师父受常年的病痛折磨?”
“这……爹,您怎么想?”
杨程万听说可以治好腿疾,脸上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容,可随即便消失了,暗道,“上天许是不垂怜可怜人啊,能碰到这么好的大夫,可我哪有这个条件呢?”
陆绎看出杨程万的顾忌,便开口说道,“前辈,你手里握有锦衣卫的借调文书,目前你的一切皆归锦衣卫管理,在此处,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会有充足的时间治疗养伤,倘若在你伤愈之前便要返京,我也可以为你延长半年的假期,六扇门的总捕头那里,我还是能略说上几句话的。”
杨程万脸上终于舒展开了,忙说道,“如此多谢陆大人了。”
袁今夏听陆绎说罢,自是十分感激,看向陆绎,久久盯着,竟忘记了挪开目光。
陆绎察觉到,轻轻“咳”了一声,似是不经意地问道,“袁捕快可是有话要说么?”
袁今夏一愣,随即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忙低下头回道,“卑职多谢陆大人,此次为了我师父医治腿疾之事,让大人费心了,卑职感激不尽,”说完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陆绎,笑道,“以后陆大人但有吩咐,卑职必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一切听从大人调遣,大人说东,卑职绝不往西,大人说这个字念一,卑职绝不读二,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