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的话被邹元标当场戳破,杨涟、左光斗二人索性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杨涟神情激动,大声说道:“恩师,东林书院创立之初,宗旨便是广邀天下贤才,潜心修学,入朝为官,辅佐皇上治理天下。
弟子自问,所作所为问心无愧。
朝廷每年就这么多收入,发给官员们的俸禄就那么一点儿。
既要救济灾民,又要保证边军粮草充足,这账弟子怎么算也算不明白。
官员之中确实有不少贪污的情况,但实在是朝廷发不出足够的俸禄啊。
他们要是不想办法贪点银子,恐怕早就饿死了,到那时谁还来为朝廷做事?
至于边军军备松弛,那些兵将一旦钱粮充足,便容易滋生事端。
反正只要他们能守住边关,不让敌人打进来就行。
至于百姓受灾,朝廷能救就救,要是救不了,也只能让天下百姓暂且受些苦了。
毕竟大明天下并非一府一州一县之地,而是九州万邦,我们这些朝廷官员不能只顾及一府一县的百姓,而是要兼顾天下万民啊。”
左光斗也赶忙出声附和道:“恩师,大洪所言句句属实啊!
如今朝廷艰难,皇上也艰难,咱们做臣子的同样艰难。
在这两难境地之下,两害相较取其轻,也只能暂且委屈天下百姓和边关将士了。”
邹元标听闻此言,顿时怒不可遏,伸出颤抖的手指,直指着杨涟和左光斗二人,骂道:“你们两个简直迂腐到了极点!
如此荒谬绝伦的话,也亏你们说得出口,那些圣贤之书都被你们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你们二人,家中坐拥千亩良田,平日里吃穿用度不愁,何曾体会底层百姓的艰难困苦?
竟还胆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简直是迂腐透顶,无药可救,丧心病狂!”
听到邹元标这一番疾言厉色的痛骂,杨涟和左光斗二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杨涟更是彻底豁出去了,大声质问道:“恩师,这是弟子最后再尊称您一声恩师!
您身为如今的东林魁首,却不能向天子直言进谏,凝聚我等东林门人之心。
依弟子看,您倒不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