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党魁首,按常理肯定要站出来为自己的小弟们主持公道。
然而,出乎江宁意料的是,邹元标缓缓开口,语气悠悠:“江大人!
您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不停折腾呢?
如今您已然登上权力的巅峰,凌驾众人之上。
您大可以广占田土,聚敛财富,家财万贯,也能够培植党羽,安插亲信,权倾朝野。
只要您不针对其他人,就没人会反对您,更没人有能力反抗您。
“可是自您入朝为官,便屡屡推行改制,这其中牵扯了多少官员?
又不知有多少人因此丢了性命。
您江大人所住的府邸,不过是初入朝堂时陛下赏赐的那一处,也从未听闻您有骄奢淫逸、贪污受贿的事情。
咱们大家同为官员,本都是得利者。
可您江大人却频繁推动改制,使得官员们再也无法肆意鱼肉百姓。
原本,各级官员每年都能从商人那儿收取大笔孝敬,可您偏偏要改革商税,搞得官员们再也拿不到商人的好处,也没法在逃税、避税。
说到底,百姓的死活与官员们并无太大干系,您江大人又何苦为了百姓,这般折腾官员们呢?”
听到邹元标的问话,孙承宗、张维贤等一众官员心中暗叫不好,心想这邹元标是打算和江宁彻底摊牌了吗?
谁知江宁听到邹元标的质问,却并不生气。
他沉思片刻后,一脸正色地说道:“邹老大人,本官入朝为官的时间尚短,在您面前,不论官职,单论资历,只能算是个晚辈。
但本官也知晓,几十年前,邹老大人意气风发,一心想着上报天子、下安黎民,为此甚至不惜与当时风头无两的张居正针锋相对。
然而几十年过去了,你们早已忘却了当初的那份壮志和为官的初心。
如今的你们,除了官位、权力和名声,似乎别无所求。
“但本官与你们不同,自入朝为官以来,本官历经无数腥风血雨,可始终未曾忘记自己的为官初心,这一点,想必邹老大人您是无法理解的。
本官知道,即便是最普通的百姓,他们的生命也不该如蝼蚁一般卑贱。
他们同样有妻儿老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