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贪污了那么多军械物资,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些东西最后都去了哪儿。
难不成这两个家伙胆大包天,妄图造反,把东西都搬回自己家了?
怎么想都觉得离谱。
可现在,得知阳武侯薛濂、成国公朱纯臣与山西八大晋商勾结,向建奴和蒙古各部运送粮草军械这事,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江宁这才意识到,通敌卖国这档子事儿,牵涉的人和各方势力,远比自己原本预想的复杂得多。
但他倒也没把这当回事儿,毕竟如今他最不怕的就是麻烦。
要杀人,有老魏在,老魏杀人可不含糊。
再说了,要是把这些通敌的家伙一网打尽,那得抄出多少银子啊。
这么一想,江宁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户部那个郭老抠,向来抠门,这次有这么好的发财机会,郭老抠也得出一份力了。
江宁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向骆养性,问道:“你老子骆思恭,在这些事儿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
听到这话,骆养性顿时紧张起来,浑身微微颤抖,半天都憋不出一个字。
这时,一旁的田尔耕慢悠悠地拿出绣春刀,在手中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而后冲着骆养性露出一个看似温和,实则令人胆寒的微笑。
骆养性吓得打了个激灵,忙不迭地交代:“我爹!他只是负责传递情报,可没直接参与倒卖军需物资和粮草的事儿啊!”
江宁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说道:“既然是这么个情况,那你们父子俩,勉强只能算从犯。”
骆养性一听,如获大赦,忙不迭点头,声音都带着几分急切:“江大人呐,我们父子俩千真万确是从犯,求您大发慈悲,从轻发落啊。”
江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笑,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你有这觉悟,那便把你知道的所有事儿,一五一十都写下来,然后签供画押。
只要你老老实实配合,本官自然会酌情从轻处罚。”
田尔耕得了江宁的示意,立刻取来纸笔,递到骆养性面前。
骆养性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开始伏案书写,将自己所知的那些隐秘之事,一件一件详尽地罗列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