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上漏下湿的小木屋,进去冷,出去也冷,而你无处可去。
代入三浦晴子的视角,这根本就是一出无解的家庭悲剧。
许久,久到零点的钟声响起,众人才从窒息般的寂静中回过神来。
武藤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微微俯身看着三浦晴子,轻声问:“晴子,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承担你接下来的生活费用。”
三浦晴子抬头,眼神诧异,声音还带着直面现实后情绪宣泄的颤抖,“为什么?”
武藤月摘下胸前别着的月亮胸针,深深地望着三浦太太的遗体,语气充满怀恋,“我们绝交后,我送给她那条红色围巾当做新婚礼物,我本以为不会再有交集。”
她把胸针紧紧握在心口,一滴晶莹的眼泪掉落,“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结婚时她会偷偷来到婚礼现场,给我留下这枚胸针。”
武藤月从包里拿出一张两个女孩在海边的合照——和三浦太太那张一模一样。
照片背后写着一句话: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
案子结束,人们沉默着处理后续的流程,只有工作的交谈,再无闲聊。
凌晨两点,松田阵平开车,西川千绪一言不发地盯着窗外不断倒退的城市夜景。
“哎,松田。”
“嗯?”松田阵平侧头看了她一眼。
“我其实挺理解她们的。”她轻声开口,漆黑如墨的瞳孔隐藏在夜色里,看不清情绪。
“蒙蔽双眼会获得短暂的幸福,但代价是真相揭露,痛苦会以百倍、千倍的代价压过来。”
“如果我当时能多问一句,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西川千绪低着头,声音平静无波,却莫名让松田阵平感到些许压抑。
他把车停在路边,转头认真地盯着西川千绪的眼睛,尽量柔声道:“在你发现时她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你不必为此自责。”
“于她而言,活着恐怕比死亡更痛苦,这也是一种解脱。”
西川千绪点点头,不再开口。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她不像三浦太太和三浦晴子那么勇敢。
或许,她也该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