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军医缝针,只是随便上点药包扎起来。
因为只有这种疼痛才能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觉得这样的惩罚才足以抚平赶走她的悲哀。
他的血在协议书上晕开。
他想起第一次自己满身是伤,却被她强行压在下面的画面。
多美好啊。
锁骨的咬痕还在。
他身上太多伤疤,但他只在意这一处,为了把这疤痕消失,他还定期涂抹会让皮肤腐烂,让疤痕加深的药物。
轻轻抚着自己锁骨上她留下的咬痕,霍京焱勉强感受到一点生存的乐趣。
东晟轻轻推开门。
空气里的血腥味,他闻了不下一百次,可每一次都会觉得心痛,无奈,甚至还想跟着自家主子一块发疯。
他沉默的看着那道在昏黄灯光下精瘦的背影。
地上全是染血的绷带。
玻璃渣扎进了他的脚,一个个带血的脚印看着既诡异又可怕。
但最触目惊心的,还是霍京焱的后腰蜿蜒到心口的那道伤口,那是他带着人偷袭一个犯罪集团的总部,他不顾自己的生死,非要取对方老大的命,最后被那副手一刀砍伤,差点就死在救护车上留下的伤。
按理说这样的伤不但要手术,缝针,还要住院治疗。
可是整整一周了,他不肯踏入医院半步。
也不准军医给他缝针。
他像是要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东晟求过很多人。
沈瞾,霍蓝焰,桑劲峰,桑贺,甚至是曲摇和霍洲……
可是他们谁也说服不了霍京焱。
有些严重的,是被打出去的。
比如霍蓝焰,就被打到断了一根肋骨。
沈瞾运气好点儿,只是鼻青脸肿。
霍京焱受了重伤,大家都担心,可谁都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
东晟叹了口气:跟桑酒离婚,他只有一个目的。
找死。
收服霍家那些不服他的势力也好,代表军区覆灭犯罪集团也罢,他不要命的往前冲,只是想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脱。
东晟看了眼手表,随后熟练地打开墙壁上的一个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