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被打落的勃朗宁已经顶在了他油腻的脑袋上。
那女红党厉声喝问
“钥匙呢?”
“在…在裤腰……”
李天佑低头扯钥匙串时,后脑勺突然挨了记枪托。他踉跄着栽进花坛,额角被月季刺划出血线,恍惚间看见那女红党夺过手枪点射,三个举枪的喽啰应声倒地,枪法准得像是丈量过。
卧槽,女版燕双鹰?!
“小心!”
李天佑突然扑倒那女红党,子弹擦着他的肩胛没入砖墙。赵队长捡起一支三八大盖,眼睛里里迸着凶光:
“都给老子死!”
只听哐当一声响,蔡全无的三轮车撞开院门,车斗里燃起的煤油棉纱正滚到赵队长脚边。李天佑拽着女红党滚进回廊,爆炸的气浪掀翻八仙桌,侦缉队员的惨叫混着木屑砖石漫天飞溅。
没等硝烟散尽,李天佑从瓦砾堆里扒出奄奄一息的女红党,人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坚持住!”李天佑撕开衣襟给她包扎,她肚子上的旧枪伤伤口裂开了,鲜血把她身上的月白里衣染的通红。
李天佑把那女红党抱上了另一辆三轮车,嘱咐蔡全无先把她送回去,自己留下来赶在巡警过来前扫清首尾。
等蔡全无骑远,李天佑回到院里,看着一片狼藉的院子,有些无从下手,动静太大了,注定瞒不住的。
正把地上看着还算完整的枪和子弹收进空间,突然瞥见炸塌的博古架下面露出了一扇铁门。踹开变形的铁门,手电筒光柱扫过大大小小二三十个箱子,来不及细看,统统收到空间里。听着巡警的哨声越来越近,李天佑趁夜跑进了层层叠叠的胡同里,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槐树胡同的晨雾沾湿窗纸时,女红党躺在倒座房的柏木床上。二丫踮脚给她换药,小石头献宝似的捧来装杏核的铁皮罐,连最怕生的小丫都攥着半块桃酥往她嘴边递。
“我叫李平安,跑单帮的。” 李天佑端着药碗胡诌,“家里穷,想去别人家里摸点钱花花,没想到正赶上……”
田丹抿了口汤药,苍白的脸上眸子清亮如刀。
没错,那个女红党叫田丹,长的跟个女演员似的,李天佑知道他这是又遇见了个剧情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