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定京瞥了眼小姑娘,见她闲庭信步,走在他身侧仍淡定得不行。
面对他时,她难道就没有一点不自在?
“到了。”姚放将偏室门打开。
一股冷气袭来,而且自入牢道后,姚沛宜就嗅见了一股似有若无的奇怪味道。
她不自觉退到俞定京身后。
“仵作都验过了,你还要看什么。”姚放问。
“说不定有仵作没发现的呢。”
姚沛宜清了清嗓子,余光见俞定京走到四角将烛光点燃,心里顿时安定多了。
元姎死了尚且不足七日,尸身发白,但还是能看出面容姣好,年轻动人,看着不足二十二岁。
姚沛宜心里的恐惧也被惋惜所替代。
“她太年轻了。”雷妙妙也叹息。
俞定京端着一方烛盏走到姚沛宜身侧,光亮能让她看得更清楚,“能看出什么吗?”
姚沛宜端详着尸身,轻轻托住元姎下巴,仔细看过她的口鼻,又绕了尸身走了一圈,检查过每一个细节。
“元姎不是自缢的,是被人勒死的。”
雷妙妙一听这话,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人勒死?”
“对。”
姚沛宜分析:“你们看,正常自缢的人勒痕为明显的深紫色,而她项上索痕浅淡,
加之,她脖上痕迹在喉结上,绳索勒在喉结上,舌尖会抵着牙齿;若在喉结下,则会伸出舌头,
可元姎舌头不伸出来,也并未抵着牙齿,还有她两手不下垂,这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是被人活生生勒死的。”
俞定京猜到元姎是被害死的,却没想到姚沛宜能推断得如此细致,心底不由惊叹。
“可是谁会杀她?”雷妙妙皱眉,“她和阴氏关系不好,有没有可能是阴柴杀的人?”
“不会。”
姚沛宜沉吟:“元家有元启这金吾卫将军镇守,府中水泄不通,蚊虫都难飞进去的,
阴柴瘦弱,身体应当不好,很难潜入元家,加之元姎身量同阴柴不相上下,阴柴就算能制服元姎,也很难勒死她,
甚至她的屋里也无打斗痕迹,说明勒死她的人和她有一定的力量悬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