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男孩发间,容珩本以为自己听见她这番深情告白会高兴的手舞足蹈。
但现在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痛。少女泪水似刀子细细密密的剐在心尖,又泼上辣酒。鲜血直流。
他要长大,容珩紧紧的回抱住,要长大到温阮幼不再为自己担忧,不再提心吊胆的为自己哭泣。容珩第一次恨自己的弱小和年幼。不仅没有能力护她,甚至连自己都护不好。
回到凤栖宫,容珩沉沉看着主殿紧闭的大门,太子被刺杀一时满城谁人不知。他的娘亲甚至不出来问问自己是否收到惊吓。
【皇后娘娘应该是睡了……】
看出容珩的不悦,温阮幼连忙把他脸掰到自己的方向,不让他看。
【随她吧】
容珩埋到师父颈间,无所谓的笑了笑,他不在乎了,他有了更好的。哪怕是唯一一个人,也够了。
爹爹的人生里只有爱情和占有,娘亲的人生里只有爱情和自由。儿子只是二人虐恋的调味剂,偶尔出场一次只为了推动二人爱情发展,配角都算不上。
温阮幼这夜什么都没干,她只想守在容珩身边,脑子里一遍一遍回想着离他鼻尖半寸的刀刃。
【师父,我抱着你睡吧。】容珩难得自己主动喝了牛乳,被褥卷到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看着温阮幼。
温阮幼乖巧的脱鞋上塌,第一次把头埋到他略微单薄的胸口,把伦理纲常抛之九霄。她只知道自己需要容珩有温度的拥抱。
【徒儿,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也别出事,我真的会杀了你的子民给你陪葬。】
突厥人最清楚,她就是一头披着美女皮子的猛狼,聪明狡诈,嗜血成性。
容珩轻吻着她的发顶,香香的。
【师父有过师父吗?】
【有过的,他死了。】
容珩无言,轻轻拍着温阮幼,不知过了多久,少女呼吸平稳下来,第一次睡在容珩怀里。
几个刺客被送到定国公府的私牢里。
少女神情阴郁,一双深邃如墨的眸底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
咯咯笑着,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在磨牙,听的人骨头缝里都想塞了冰。
【拿我徒儿的命来邀功,好……好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