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跟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他从未见过那样蓬勃旺盛的、肆意野蛮的生命力，像是幼虫突破结茧化作蝴蝶振开羽翼的一瞬间。
于是他开始蹲在她直播间。
和其他新人主播不同，方稚就好似没看到他一样。
什么样的教官带出来什么样的兵，弹幕也只在他进场的时候象征性地欢迎几句。
没有那种时刻被人紧盯的束缚，却也不是完全无视。
包括她对其他榜上有名的人的态度，亦是如此。
距离把握得刚刚好，不疏离、不谄媚，但那些说出来的、没说出来的需求，都会被她细心地应下，满足，无比熨帖。
他蓦地想到一个词。
君子之交淡若水。
那会儿他只是觉得这个小孩情商高，一些连麦主播仗着年岁大资历老，会出言不逊，也都被她四两拨千斤的一一化解。
好似在她身边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幕，所有人都被圈了进去。平时看不到，在触碰到边界的时候，她才会抬头瞅一眼，笑着问“要出门了吗”，只是稀松平常的问候，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像家，所以偶尔出门，但还会想着回来。
然而就在他以为两人的关系止步于此的时候，她突然以另一重身份，出现在自己面前。
符行迩一时形容不上来现实中见到方稚的那一刻自己怀揣着怎样的心情，激动？还是惊喜？
又或者说是，恐慌。
他以为她直播是人设，事实却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现实中的她，远比直播间里得更耀眼。
没有那层屏幕的阻隔，她就真实地出现在他身边，连呼吸都与他同频。
这个认知让原本舒适和缓的水流一瞬间波涛汹涌，没过他头顶。
他感觉自己就要溺毙了，挣扎着试图抵挡窒息感，方稚却笑盈盈地把他从水里拉起来，带他上岸。
“不方便吗？那算啦，我等会去了再玩也一样。”方稚见他神色不对，非常善解人意地开口。
只是眼里那抹失落怎么都掩盖不住。
被打断思绪的符行迩大梦初醒薄唇微动，到底是妥协了，把手机掏出来解锁递给方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