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生气,别生气,不至于的,不就是头发嘛,带上义髻也是一样的,你别看他头发多,他那是年轻啊,总有老秃顶的一天。”
孙郎中的嚎叫声戛然而止,他嘎巴嘎巴嘴说:“我也才二十七啊。”
琼枝:“真是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呢。”
她以为少说也得四十七。
“魏某人已经八十有六啦。”魏郎中的声音悠悠的传出来。
在无形中又给孙郎中的心狠狠的插上了一刀。
申椒:“魏郎中活到现在不容易吧?”
怎么还没被人打死呢?
“人在江湖嘛,”他叹口气,“难免吃香喝辣,都有些腻了,饭食准备些清粥小菜就可以了,要一碗火腿炖肘子,再来盆黄焖鲜虾,既然是中元,饺饼必不可少,七月里秋蟹正肥,加一盅黄酒,时蔬果品你看着来,夜宵要一碗冰糖燕窝就行了,不必太甜,夜里吃了牙不好,房间里多备些桃木柳枝,今日太过晦气,我得好好去去。”
他数起一根手指,才半空中点了点,说的那叫个认真正经。
申椒想把他手指头撅了,怒极反笑道:“还有别的吩咐嘛?”
“姑且就这么多,对了……”他脸色忽然一变。
申椒还以为是薛顺出了什么问题,赶紧正色道:“怎么了?”
“洗澡水里一定要多放些花瓣,肥珠子也要带花香的。”
申椒:……
“魏郎中可真是会照顾自己啊,就不怕无福消受?”
“哎~这些小菜魏某人还是消受的起的,吃的再多,也不敌一颗保命紫金丹来的厉害,姑娘身为药奴,对自家的药该是再清楚不过吧?”
申椒可真不爱听这话。
“事急从权,总要有取舍。”
“你说是就是吧,”魏郎中不很在意的说,想想又道,“粥还是算了,来碗米饭吧。”
他把薛顺的手塞回被子里,自顾自的走到桌前写方子,看向申椒的眼神简直是在说——
“你怎么还不去?我都饿了。”
不是像在说,他真的说出来了。
“庄内不缺客房,魏郎中若要留宿,请容奴婢问过庄主和夫人,再行安排岂不是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