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宋先生,先生言之有理,还请进来稍作片刻,容我家公子整理一下。
琼枝,快去叫公子起来,药已经熬好了,端过去就可以喝了。”
申椒可太知道这个老核桃了,薛顺今个敢不起,他就敢回家,回头还得薛顺去请他回来,有名的文士大多有些怪毛病,而这位宋先生的毛病大概就是太爱念书了,总觉得只要人不死就可以一直念下去。
薛顺别说是失血过多,只怕是把血流干,也得躺着听到最后一刻,这几日没上门,都叫慈悲为怀了……值得薛顺编个立地成佛的典故,兴许也能卖了换些钱财。
申椒正想着,就听宋先生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缺的这几日也得补上才行,既然病着,中元祭祖不去也罢。”
申椒上茶的手一顿,差点儿把水溅出来。
忘了祖宗都不能不读书,他可真爱读。
别说申椒听了得顿一下,就是薛顺听了也得受不了啊。
“这……这不好吧?”薛顺哭丧着脸说,“再怎么说我也是薛家的子孙,人在庄里怎么能不去祠堂祭拜,再说,先生不也得去祭祖,若为学生耽误了,那学生罪过可就大了。”
“无妨,这种事心诚所至,无处不能祭拜,”宋先生满不在乎的说,“而且,你连父母精血都敢轻易损伤,毫不在意亲长是否心痛,又何必理会不曾得见的祖宗?将书翻开,今日我和你讲一讲何为孝亲敬长。”
薛顺的脸色一僵,一声不吭的翻开书册,一字一句的读起来。
没人关心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有人都会指责他。
活的怨他,死的定然恨他,心里的苦闷不会因为自伤减少分毫,只会增多不少。
早知道……早知道该藏起来的……
薛顺回忆起那时的感觉,竹篾刺破血肉的那一刻,心里的确是好受了许多……
“宋先生,”申椒轻声打断道,“读书虽然紧要,但也请等我家公子用饭之后再讲吧,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我家公子这两日后悔不已时常提起这句话,想是已然记住要爱惜自己了,还请让他照做吧。”
申椒才不在乎薛顺书读多少呢,她只要薛顺身体康健,饭必须吃。
宋